这不是师无咎吗?他咋也被抓进来了?这仨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两位小友,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咱们又见面了,幸会。”师无咎扔掉身上的绳子,乐呵呵地道。

被师无咎称为小友的,正是前些日子在第四庄南山坡上被大黄捉住的两个行踪可疑的家伙。这二人一个藏在树上,一个藏在地底,都被小暖扭送到了衙门,楼萧迁只意思意思地问了几句便将人关进大牢,也不说关到何年月。

不管这是哪路派来的小杂碎,去找第一庄的事儿就是跟他楼萧迁过不去!

师无咎整理了道袍,又看着旁边一脸傲气的家伙道,“这位小友,想必就是在上月在秦家村偷狗被抓的那位吧?”

手持纸牌的华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某没偷狗,某是被他们诬陷的。”

师无咎乐呵呵的,“原来如此!三位小友可能是流年不利犯了天狗煞,贫道这里有符可转运保平安,小友们要不要来几个?这符乃贫道亲手所画,错过这一次机会,下次再想买可就难了。卖与旁人是一百文,看在咱们是熟人的面上,九十五文一个,如何?”

三人……

华奋整了整手里的纸牌,冷着脸问道,“道长看咱像是身上有钱的么?进来时早被牢头搜刮干净了!”

师无咎依旧乐呵呵的,“没钱也可赊账。”

三人再次无言应对,从树上被捉的,暗中跟了师无咎数月的华驰直翻白眼,这老道的符在路边至多卖二十文,到他们兄弟这儿就买一百文,当他们是冤大头不成!

被大黄从石头底下刨出来的华归扬了扬手里的纸牌,邀请道,“道长,咱没钱也不想打借条,不如一块耍耍,道长以符下注如何?”

“这个主意好!”华奋同意,师无咎可是上清宫的宫主,他的符一定值钱。

师无咎立刻凑到三人身边坐下,“师门规矩在,老道不能以符下注。咱不妨赌饭菜?”

都是消磨时间,莫说是饭菜,就是拿地上的稻草下注都成。华归点头,“成,重新分牌!”

待到晌午开饭时,牢头送来的饭菜都摆在师无咎一人面前,师无咎笑眯眯地拿起筷子,“诸位小友,承让了。”

将后半月的饭都输给师无咎的华强摸摸肚子,与兄弟们低声商量道,“不如咱趁着今日人多眼杂,混出去?”

剩下两人立刻点头。不出去咋办,这老道鬼心眼多得很,在牢里多呆几天,他们没准儿把后半辈子都得输给他!

他们这里开饭,在外边闲逛的建隆帝也觉得饿了,“易儿,咱们寻个去处吃晌午饭?”

见父皇还没有回去的意思,易王自然要陪着,“此处可有什么特有风味?”

德喜立刻道,“老爷,二少爷,济县最好的馆子是天香楼,他家的蒸乳鸽很不错。”

建隆帝不感兴趣地摆手,“不如去城外转转,城南不远就是第一庄和秦家村吧,小草不是说她家的骨汤馄饨很好吃?”

易王的眼睛也亮了,“父亲说的是云清先生所在的山长茶宿吧?儿……子也想去其山坡的五车书舍转一转。”

一拍即合的父子俩直接上了马车,奔着城南的秦家村而去。

偷偷跟在建隆帝等人身后两个衙役一听他们要去秦家村腿就软了,我了个万岁爷!您老城里转转不就得了,咋还要出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