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大概是疼的狠了,大家伙一屁股坐在泥坑里,打算和着这个怎么都不肯松口的大蟒蛇同归于尽。

大蛇松了口,趴在枯叶上虎视眈眈的盯着疼的泪眼花花的大家伙。

这条蛇通身泛黄,覆盖在枯叶上时,如果不仔细看,怕是会直接忽略它的存在。

大家伙缓了过来,愤怒的站起来,目光凶狠的盯着敢咬它的蟒蛇,眼中的血红刹那间像是染上了血,红的越发的瘆人以及恐怖。

沈晟风护着孩子们往后撤退,看那情况这两个家伙是准备大战一场了。

北风萧萧,落叶翩跹,林子四周静若无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了,他们都得先忽略那个像bug一样存在的傻儿子。

沈慕靖这才看清楚不远处针锋相对的两个家伙,其中一个的长相实在是让人控制不住想要由内散发阵阵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沈四分小同志笑的前俯后仰,“它是个啥东西?”

大家伙听着后面传来的阵阵笑声,下意识的往后瞧了瞧,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蟒蛇的蛇尾又一次扫了过来。

蟒蛇用力的缠住这个看似应该也有几百斤的大家伙,也的确是缠住了它的腿,随后用力的收缩。

大家伙摔倒在地上,后腿传来一阵阵刺痛,它举起自己的爪子用力的拍过蛇尾,锋利的爪牙在蛇皮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难以忽视的血痕。

蟒蛇受了伤,本能的松开了对它的束缚,蛇尾缩了回去。

大家伙身体往前一扑,两只爪子同时抓住还没有完全缩回去的蛇尾一截。

沈晟风本以为在这个时候,大家伙肯定会趁势追击一口咬断蛇尾,然而他低估了这个大家伙身为一条狗的觉悟。

大家伙叼着蛇尾,像一个追风的少年绕着林子兴奋的跑开了。

“……”画面一度死寂。

“它可能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毕竟刚刚蛇咬了它一口。”沈慕麟踌躇之后,说了一个自己相对而言比较满意的借口。

大家伙可能是玩累了,将被自己咬的血肉淋漓的蛇尾从嘴里吐了出来。

大蛇受到了重创,不敢再久留,一扎头缩进枯叶里逃之夭夭。

大家伙见自己英勇无畏的击退了敌人,骄傲的跑到了沈慕麟面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哈的吐着舌头,一看就是想要讨赏的模样。

沈慕靖一把挤开哥哥,将自己的脑袋凑上前,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这个长相一言难尽的大家伙。

大家伙察觉到对方眼里对自己有很浓很浓的企图,它保持警惕的往后挪了挪。

沈慕靖忍不住的跟上前,大眼珠子里清晰可见的映上它难以言喻的五官。

大家伙的大脑袋朝着旁边的沈慕麟靠了靠,爪子也往着他的方向移了移。

沈慕靖不露声响的跟着他一起移动,两两四目相接,气氛越来越凝重。

大家伙往后缩了缩脑袋。

沈慕靖不耐其烦的跟着往前伸了伸。

大家伙在考虑,他眼里好像有什么迫切的希望,希望自己跟他有进一步了解似的,最后,它张开了嘴,舌头用力的舔过对方的脸。

沈慕靖愣愣的站在原地,口水顺着他的脸从下巴上滑过,还有些臭。

大家伙见他没有嫌弃,继续用自己的舌头以着风卷残云的趋势将他的一张脸舔了个完完整整。

“哥,哥,你过来,你过来。”沈慕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正用力的召唤着自家亲哥。

沈慕麟并没有靠上前,问,“你先把你脸上的口水擦干净了再说。”

沈慕靖指了指身前的大家伙,迫不及待道,“它好像奶奶养的那只狗。”

“所以呢?”

“它是狗对不对?”沈慕靖犹如发现了天大秘密那般不敢置信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怎么办?他这么聪明,他自己都快要拜倒在自己的魅力智慧下不可自拔了。

沈慕麟没有理会他一个人的嘀咕,走到大家伙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脑袋,“愿意跟我走吗?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大家伙似懂非懂,用着自己的大脑袋在沈慕麟心口位置蹭了蹭。

沈慕麟被他拱翻在地上。

大家伙不肯死心的继续拱着。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沈晟易面无表情的瞪着身前的铁笼子,笼子还神秘的被一层黑纱笼罩着,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旁边杵着一动不动的三弟,哼了哼,“你这是当我这里是回收站?闲来无事就往我这里塞东西?”

沈晟风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他长话短说道,“这个东西你先研究一下。”

沈晟易不以为意的掀开黑布,“老子这里除了你之外什么东西都不想研究。”

黑布揭开,大家伙尝试着从铁栅栏中间把自己那颗五彩斑斓的脑袋给挤出来,奈何尝试了四五次之后依旧没有成功,它放弃了,然后却又不死心的准备用牙齿咬,咬了几次之后发现牙有些疼,又放弃了。

沈晟易瞠目结舌般瞪着眼前这个奇形怪状的大家伙,看它自顾自的想着怎么把自己那一具庞大的身躯从只有一掌宽的铁栏杆缝隙里挤出来时,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这家伙是来取悦自己的吗?

沈晟风道,“我怀疑它是一条狗变异过来的。”

沈晟易僵硬的扭了扭脖子,“三弟你见过有哪一只狗会长成这寒碜模样?”

“连你身为人类都能长成这样,为什么它身为一条狗不能变成那样?”

“……”

沈晟风重新将黑布遮上,“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事你不宜让第三人参与进来。”

沈晟易见他要走,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你确信这家伙不会吃人?”

“我只见过狗咬人,没有见过狗吃人,顶多它发狂起来咬你两口,死不了的。”沈晟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勇敢一点,死有重于鸿毛,轻于泰山,就算你光荣阵亡了,我们也会永世铭记你的在世辉煌。”

“……”

沈晟风头也不回的出了研究院。

沈晟易小心翼翼的掀开黑布一角,打算再查看查看这个,嗯,他无法形容的狗先生。

狗先生发觉到自己无法从栏杆处挤出去,所以它准备挖洞,两只爪子很卖力的刨着铁块,刨的咔咔咔的响。

夜色朦胧,月光静悄悄的从树缝中洒下。

“唔,唔。”床上,一人看似很是痛苦的翻来覆去。

“哐,咚。”最后他难以承受痛苦的从床上摔在了地上。

许瑾瑞很努力的喘着气,胸腔里却像是吸不了任何氧气那般,他渐渐的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涣散,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听不到了,整个人犹如五官顿失。

翌日,一辆轿车驶进营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