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

虽已多时不再下雪,但初春的夜晚,若是裹得不严实,定会让人不由的瑟瑟发抖。

被高俅派去监视林冲家的那几个泼皮,这时正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些个泼皮,现在都是有些疑神疑鬼的。

因为在最近,他们已被人打晕了好几次,头上都长了好几个包了。

不过这些泼皮却不敢将最近发生的事,去禀报高俅,以免被高俅说他们办事不利。

这些泼皮受命在此监视林冲家,每个月都能领到一笔不错的赏钱,他们可不想将这美差丢了。

就在这些泼皮疑神疑鬼的盯着四周的时候,脑瓜、颈项处忽然一阵重击传来,便又如前几次那样,晕倒在了地上。

武植与阮小七、韩泼五、张三、李四等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麻利的用粗绳将这些泼皮都给绑了,末了还有脏布堵住了他们的嘴。

打发了这些泼皮后,三辆马车驶到了林冲家的门口。

张教头、林娘子还有婢女锦儿已收拾好了包裹,从房屋里面走了出来,自上了一辆马车。

武植与阮小七等人,也在随后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随后,三辆马车,便缓缓的往城门而去。

大宋没有宵禁,东京汴梁更是座不夜城,即便是在夜晚,也是四处灯火通明的。

在夜晚,进出城门的人虽比不上白天那么多,但也绝对不少。

所以武植等人在这时离城,一点都不显得突兀,也没被人拦下,顺顺利利的出城去了。

不过,出了东京城后,武植并未与众人疾驰奔离而去,反而立即找了个最近的村庄,在那里安歇下了。

“过街鼠”张三向武植问道:“寨主,我们为何不趁高俅那厮还没发觉的空挡,走得远一点?”

阮小七、李四等人,心中也是有着与张三一样的疑惑。

武植笑道:“我们做的事情,定瞒不过明天中午,到那时候,高俅定会派人来追,我们又能跑多远?”

韩泼五拍着大腿道:“洒家知道了,咱现在藏匿在这东京边上的村子,就叫做‘灯下黑’,高俅定料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躲他些时日,就能从容离去了!”

武植听了韩泼五的话后,点了点头。

韩泼五说的,正是武植心中所想。

这韩泼五确实不一般,颇有悟性,对许多事情,往往都是一点就通,非其他粗汉子可比。

可惜如此人才,却没有完全对武植归心……

武植所料不差,在他接走张教头、林娘子的第二天中午,一骑骑快马,便从太尉府疾驰而出,追寻他们的行踪去了。

高俅是不会就这么放林娘子离开的。

因为高俅那宝贝干儿子高衙内,为了想要得到林娘子,已是想得生了病,现在已是日渐消瘦,几近卧床不起了。

若再不将林娘子夺来给高衙内,那高衙内就此便一命呜呼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