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貹回家接他母亲之事,宜早不宜迟。

所以在武植一行到了饮马川的第二天,便告别了邓飞、孟康,一同出发前往蓟县了。

蓟县虽然离饮马川不远,但那里已非大宋的国土了。

蓟县是大宋北邻辽国的地盘。

当年后晋的儿皇帝石敬瑭为了向契丹借兵夺取皇位,将幽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人,蓟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归属了辽国的。

所以糜貹其实是生活在辽国的汉人。

不过不少人其实都是像糜貹那样,虽祖祖辈辈成为了辽国人几百年,但却从不认为自己是辽国的子民……

由于宋、辽自从澶渊之盟后,距今已和平了上百年的时间,双方互利互市,人口可以随意流动。

所以武植一行要去属于辽国的蓟县,并无什么阻碍,很快便顺顺利利的通过了两个边境。

蓟县虽属于辽国的蓟州,但并非州府所在,只是一个不大的普通县城而已。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踏入辽国的国土,不由的都瞪大了双眼往四周瞧去。

一会后,武松却略显十分的嘟囔道:“这辽国人的穿着,怎么跟咱大宋似乎也没多大区别啊!”

武植听后,不由的笑了一下。

此时的辽国,早已由游牧状态定居下来,并完成了封建化。

而且在与大宋和平的这上百年时间里,辽国上到王公贵族,下到普通百姓,都以学习汉人的生活习性为荣,完全被汉化了。

所以这时的辽国人,从服饰、举止上来看,确实是与宋人没多大区别的。

而且,辽国的王公贵族也学了宋人的奢侈浮华,大都每天沉醉于享乐之中,就如东京汴梁的那些王公贵族一般无二。

这时的辽国,已然是日薄西山了,军队的战斗力也就比宋军强上一些而已。

真正具有可怕战斗力的,还是此时在辽国的东北方,起于黑山白水间的女真人,他们必将在不久后,搅动天下风云……

糜貹的家是在蓟城外的村庄,不过糜貹想进城去买些东西再回家,于是众人便一起进了蓟城。

众人正行到蓟城的一条大街时,只见远远地一派鼓乐迎着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武植等人立在街上看时,见前面两个小牢子,一个着许多礼物花红,一个捧着若干缎子采绘之物,后面青罗伞下罩着一个押狱刽子。

那押狱刽子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眉入鬓,凤眼朝天,淡黄面皮,细细有几根髭髯。

那人祖贯是河南人氏,姓杨名雄,因本要去蓟州投奔做知府的叔伯,谁知走到蓟县时已得知那做知府的叔伯已被下狱了,所以流落在此。

后来一个新任的蓟县县令认得他,因此就参他做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手。

因为他一身好武艺,面貌微黄,以此人都称他做病关索杨雄。

当时杨雄在中间走着,背后一个小牢子擎着鬼头靶法刀。原来去市心里行刑了回来,众相识与他挂红贺喜,送回家去。

“病关索”杨雄也是梁山好汉之一,但武植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所以不认识。

要是现在只有武植一人的话,只怕就得与这个好汉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