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与众将和刘文昌都进到中军大帐坐定后,刘文昌冷眼道:“呼延将军,为何要来了凌振后,又没再与梁山交战?”

呼延灼道:“凌振一个不小心,已被梁山生擒了去。”

刘文昌听后,神色一滞,随后道:“那你们就这么干耗着,白白消耗粮草?”

呼延灼道:“本将正在苦思对敌之策,与人对敌,最忌急躁,难道就为了要节省粮草,而冒失进的发起攻?”

刘文昌见呼延灼句句都顶撞自己,语气神色与上次相比,都大是不同,心里不由的暗暗气恼。

“那将军可思得良策?”

呼延灼道:“为今之计,只有两军对垒决战以定胜负了,不过我军良将虽多,但勇猛却稍比梁山逊色。

若能得添几员虎将相助,与梁山寻战,胜他几场,大涨士气后再行厮杀,打赢的把握就要大上许多。”

刘文昌道:“将军这一次,又想讨要何人?”

呼延灼道:“我闻蒲东有三杰,个个都是当世猛将,首先一个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现为蒲东巡检,不仅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着将帅之材。

另一个是衙门防御保义使,姓宣,名赞,乃武艺出众之辈。

再一个姓郝,名思文,是宣赞的拜义兄长,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若得他们三人到此相助,定能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保国安民!”

呼延灼久在军中,对宋廷里的良将知道的不少,那关胜便是他最为敬佩的将领之一,虽未曾见过面,却也深知其人本事。

他这时向刘文昌讨要这蒲东三杰,并非是什么应付之言,其实正是他心里思索下来的对敌之策。

但刘文昌听后,却立即拒绝了,“宣赞是童贯的属下,那关胜、郝思文想必也是童贯人,童贯与太尉向来不怎么对付,哪能在他手下讨得到此三人?”

童贯主管枢密院事,手握朝廷内外军政大权,世人现在称蔡京为公相,称童贯为“隐相”。

而高俅的官职是太尉、殿前都指挥使、枢密院副使,主管东京禁军。

在军职上,高俅其实是比童贯稍低一些的,虽然高俅也不必听童贯的,但童贯的位子,便是高俅现在的目标。

所以在平时,高俅与童贯两人便是一直都在明争暗斗,有几次甚至争得都撕破脸了,互相间已是生死大仇。

其实这便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所希望见到的,若是掌管兵权的高俅与童贯二人来亲密好友,那皇帝可就要睡不着觉了。

当今天子虽不怎么理朝政之事,但在兵权上还是花了点心思的。

帝王心术,古来如此。

所以刘文昌在想到此节后,立即就出言拒绝了呼延灼的请求。

呼延灼却从没去考虑什么高、童之争,被刘文昌这么一说后,顿感郁闷之极。

刘文昌道:“我看以将军现在的兵力,已是足以取胜了,就不要再拖下去了吧,太尉若是知道你们如此懈怠应付,面上需不好看。”

呼延灼道:“兵者乃生死之道,慎重为上,对峙个一年半载也是常有的事,怎能在全无把握的情况下出战?”

刘文昌脸色一冷,“哪来一年半载的粮草任由你们消耗?太尉说了,若是一个月内再无进展,你们就领兵返回东京吧,不过到时切勿忘了,你们可是签了必胜军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