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涿州守将、怨军主帅郭药师的叛降投宋,使得宋军上下都变得踌躇满志。

而当女真人在北边又节节胜利,一路高歌猛进的攻占了除南京府外的其他城池这消息传来后,童贯便再按耐不住了。

于是童贯下令以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为都统制出雄州,攻新城;命将领刘光世出安肃,夺取易州,两军最终于涿州与郭药师会合。

由于种师道已背了此前战败的锅,被天子赵佶授为左卫将军,致仕归乡去了,故不在军中。

当时,辽国由于北面战事吃紧,抽调不出兵力来,故而耶律大石能指挥的兵马只不过是两万军队而已。

上一次面对宋军的十几万兵马,耶律大石尚有三万人,最后又得了萧干的增援。

现在面对的宋军已多大三十万,耶律大石的兵力却是不增反减了,故而全军都出现了胆怯的情绪,觉得这一战根本就没法打。

耶律大石于是向众将士道:“宋军懦弱胆怯,闻胜而进,遇小挫而溃败,如此军队,即便百万,又有何惧之?

我军虽仅两万余人,但只要上下一心,奋勇向前,必能杀败宋军,保卫家园!”

听了耶律大石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后,辽军上下这才恢复了许多士气。

“为了辽国百姓,为了南京安危,此战本将就算战死,也绝不会后退一步!”耶律大石最后又说了这么一句。

辽军将士见主将耶律大石尚且如此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就再无人有别的心思了,都大声道:“吾等愿誓死追随将军!”

耶律大石见了众将士的神情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耶律大石凭泸沟河布防,静静的等候这宋军露出破绽,力图一举把他们击败。

萧后也知要让耶律大石那点人防御宋军三十万兵马,实在太过为难他,于是紧急布防一番,又南调萧干领兵八千前来助阵。

不过这萧后心里对南面的战事,似还是不怎么抱有信心,又听闻郭药师反叛,心中更是惊惧不安。

于是萧后遣使者萧容、韩昉至童贯军营,向大宋奉表称臣,乞念前好。

韩昉见了童贯、蔡攸后,言道:“女真独食诸国,若大辽不存,必为宋朝之忧,唇亡齿寒,不可不虑。”

童贯、蔡攸听后,都大声呵斥,让人把韩昉一行赶出营帐。

韩昉大怒,立于庭中大声道:“宋辽结好百年,誓书俱在,汝等能欺我辽国,但能欺天否?”

童贯动怒,把这韩昉囚禁于军中,独把另一个辽国使者萧容赶了出去。

韩昉以唇亡齿寒来劝童贯,这种言论其实宋朝之中也早有人说过了。

对于出征伐辽之事,大宋朝廷中也是有少数几个人持反对意见的。

当宋朝上下君臣都决意北伐时,当世的中书舍人宇文虚中曾上书直谏,觉得宋辽休战百年,辽国又恭顺无比,若是辽国灭亡,北部边疆就由恭顺的辽国换成了凶悍的金国。

到那时,大宋以百年怠懒之兵,面对女真人的百胜之师,以寡谋安逸之将,角逐于血肉之林,只怕宋朝之祸,就此便再无安宁之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