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厉炎夜就赤着脚,站在院落的鹅卵石上,看着妻儿上了司机的车,而后消失在眼前。

三两个月的休养让厉炎夜看起来更加精壮了。

麦芽色没了,皮肤恢复平时的白皙。

就算是穿着一件睡袍,也十分风流倜傥。

此时的一辆黑色布加迪急促冲来,见到一旁长身玉立的厉炎夜时,顿时就急刹车停下了。

劲风带起厉炎夜睡袍的边角,让他的身体暴露得更多。

欧阳星朗让人在厉炎夜的住处守了一个晚上,等到有他的消息,就赶了过来了。

厉炎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看见从布加迪出来的欧阳星朗,眼眸顿时就锐利起来。

“你特么死过来做什么?”正好来了一个让厉炎夜可以迁怒的对象。

“阿炎,昨晚你怎么不见人影?河屯的人去过我的盘古地,只是还没开战又莫名其妙撤了。我担心他是准备掉头去对付你!”

这就是欧阳星朗为什么一整夜都让人盯着这里,又大清早赶过来的理由。

原本都自身难保了,他居然还想着厉炎夜或许会有危险。

厉炎夜微微睨视着匆忙赶来的欧阳星朗,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他想到如果五年前,那一场大火中只能有一个人生还,恐怕欧阳星朗是会将机会留给自己的。

一个能够遏制住自己不做任何逾越行为的欧阳星朗并不可怕,所以那时候他们两个还有墨尘在S市不是玩的挺好的?

追根究底,就是姚若蓝那个女人将他们的生活给击毁了!

这个姚若蓝还真是不止伤害了夏云初母子。

厉炎夜不是不想处置姚若蓝,而是他想处理得完美一点。

不让任何人抵触。包括他的大哥厉天昊,还有侄女厉玲玲。

只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阿炎,你的东西还兜着风呢!”

欧阳星朗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给他遮起来的时候,厉炎夜才意识到自己走光了。因为刚才心急追着女人跟孩子,就只穿了一件睡袍出门。

给了欧阳星朗一个冷眼,厉炎夜就裹好自己的睡袍率先走进了别墅大厅。

欧阳星朗紧随其后。

偌大的客厅里,萦绕着厉炎夜点燃的香烟,就在这烟幕后面,他的俊脸一片迷蒙。

“阿炎,刚才我跟你说了,昨晚河屯的人去过盘古地,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莫名其妙你个蠢蛋!你怎么不蠢死?”

厉炎夜暴躁地将还燃着的烟头扔向了欧阳星朗,“是因为老子拿着枪抵着河屯的脑袋,他才撤人的!”

“所以老子欠你的人情,在昨晚已经全部还清,之后你就算是暴死街头,都不关老子的事了!”

看见厉炎夜忽然间暴怒起来,欧阳星朗也怔了一怔。

“什么?你居然用枪指着河屯?昨晚吗?”

欧阳星朗立刻紧张兮兮地看着厉炎夜,上下打量了一番,但是似乎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河屯没怎么着你吧?”欧阳星朗实在没办法想象,厉炎夜都用枪指着河屯的脑袋了,他居然还能轻易逃脱?

这也不像是河屯的作风!究竟怎么回事?

“阿朗,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先出国去避避风头么?”厉炎夜不想跟欧阳星朗说关于河屯的话题。

“避什么风头?河屯?要是老子在自己的老巢都斗不过他,还能逃到哪儿去?”

欧阳星朗反问了一句。

其实他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S市是欧阳星朗的老巢,在S市里都没能将河屯怎么样,就算逃出去了,也只会像一个丧家之犬一般。

这个道理,他们两个都懂。

“别说我了,阿炎你没事吧?”

见到厉炎夜沉默下来,欧阳星朗靠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却被厉炎夜狠厉推开。

“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机会,将河屯他们那堆狗杂碎一网打尽的!”

以为厉炎夜是在担心河屯的报复,所以就继续安慰道:“反正我已经暗中找了十几个雇佣兵,让他河屯的人竖着进来盘古地,横着出去!”

厉炎夜的眉宇仍旧是蹙紧的,“抱歉,都怪我们兄弟,连累了你!”

其实整件事情中,欧阳星朗算的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别这么客套了,要是愧疚要不就来点实惠的,以身相许如何?”

在欧阳星朗的眼里,他觉得这种报复来报复去的行动非常常见,因为你想要弄死人家,人家肯定同样想要弄死你!

也就是说: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

“严老三已经呆带了不少人过来S市,你还是小心为上吧!”

这是厉炎夜唯一能给欧阳星朗的提醒了。

“这么看来,我们倒是不能坐以待毙了。要不就今晚围攻浅水湾?瓮中捉鳖如何?”

“捉你个大头!就怕你鳖没捉到,反而被别人给捉了!”

厉炎夜没好气地给了欧阳星朗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