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却是叹了口气,“本王不想怎样,像你们在宫里操劳了一辈子,在外面置办一两个宅子,娶个妻,纳个妾,再养个儿子。图的不就是家一样的感觉么,本王能够理解,也不打算破坏什么。你那儿子十来岁,甚是聪明可爱,本王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你想有个家,有个儿子能伺候你,孝敬你,就应该明白,本王也是关心父皇,本着一颗孝心,关怀父皇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所以,张总管有话,还是明说了好。”

张明德心中惊恐,他倒不是怕寿王把他在宫外置办宅子,还养老婆儿子的事情告诉皇上,只是那女子是在贴心,儿子又聪敏孝顺,那是他唯一觉得温暖的地方,像个真正的家一样。

虽然寿王说不会破坏,可他阴测测的声音却像是一把小锤子,一字一字都锤在他的心口上。

“寿王,奴才真的没看出来皇上身体有什么不适。近来皇上确实心情烦躁,脾气越来越不好,但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看起来更是比前几年都显年轻。”张明德焦急的说道,并皱眉细想,生怕自己漏了什么,寿王转脸就毁了那个自己精心营造起来的家,“哦,对了,也许是那秘药皇上最近吃的不那么勤了,皇上每次刚吃完秘药,脾气就会和缓上一些。但长时间不吃,就会脾气急躁,身心不宁。”

慕容御一听,顿时一惊,“什么秘药?”

张明德摇摇头,“这奴才真不知道,奴才是给皇上奉茶的时候偶然间皇上服用,那药都是皇上亲自保管,旁人都不让碰的。”

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

什么秘药?皇上身体好好的为什么要服药?是谁给他的秘药?那药又是做什么用的?导致皇上进来性情大变的是不是就是那药的作用?

慕容御顿觉找到问题的突破口,“那药是什么样子,可否拿到一丸?”

张明德一听这话,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药都是皇上亲自收放的,从不假旁人之手。奴才根本不知道那药是放在哪儿的,更别说拿到一丸了。”

两人离开宴席时间已经不短,再耽搁下去,恐令人怀疑。

慕容御只好放张明德离开。

自己又在冰天雪地的树林中略停了一会儿,才纵起轻功出了树林。

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明白那药的来历和用途,弄清楚导致父皇性情大变的是不是那所谓的秘药。

想得知这些,势必先要得到那秘药。

宴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熬过了子时,新的一年,便到了。

慕容御与廉如意携手步出大殿,殿内温暖入春,殿外却是寒风凛冽。

慕容御从宫女手中接过厚厚的火红的狐狸毛披风,亲手为廉如意披上,又细心的将宽大的兜帽为她戴上,整理好她鬓边的发丝。

动作熟稔自然,像是做惯了的。

廉如意的表情也无甚不自在,习以为常的享受他的关怀。

只是这样的举动落在旁人眼中,就不同了。

贤王冷冷的看着慕容御,他离廉如意那般近的距离,那般亲昵的举止,都让他觉得无比扎眼。

在他看来,廉如意是先入了他的眼的,入了他眼的便只能归他所有,旁人不能觊觎,就算一时他不能拥有廉如意,但早晚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贤王冷哼一声,率先坐上暖轿。

贤王身边的廉葭葭,则是艳羡的看着俊逸非常又温柔细心的寿王关怀廉如意的举动,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