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蛊可是在你体内?”廉如意纤细的手指紧抓着太师椅的扶手,发白的指节不难看出她强忍的怒气。

不料薛姨娘却摇了摇头,“母蛊在容妃经常派来联系我的黑衣人体内。”

廉如意不料竟是这样的情况,“那黑衣人是谁?”

她和慕容御曾经在落霞山见过薛姨娘骑马会那黑衣人。

“我不知道,他每次见我都是黑衣斗篷,就连声音都像是伪装过的,我不能分辨他是谁。”薛姨娘摇头。

见廉如意分明是不信的神色。

她急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没必要再骗你们,我本就是受迫于容妃。现在更得知我儿不在她手上,我对她的恨意不比你少,为何还会帮她隐瞒?自从阿珠娜死了以后,我无时无刻不想她死,可那时,我以为冯毅就是我儿,为了我儿,我不得不听命行事……”

廉如意看了眼慕容御,见慕容御朝她点头。

“我父亲体内之蛊可有解决之法?”

薛姨娘的脸色白了几白,僵硬的点了点头,“有倒是有,只是分外难成。老爷体内之蛊,是我养了十年的金蚕蛊,前年年初放入老爷体内,至今年年末,若不取出蛊虫,待蛊虫苏醒,便会食尽老爷脏腑。有蛊在老爷体内,控制老爷举止行为,表面看起来,与原先无异,但实际上,已经不是老爷了……”

廉如意闻言,顿觉身上力气尽失,无力的软倒在太师椅上。心中惶惶,慕容御上前抱住她,“如意别慌,定有办法的。”

慕容御眸光犀利的停在薛姨娘脸上,释放威压。

薛姨娘避开慕容御的视线,额上却有冷汗渗出。

“爹爹待你不薄,你为何对他如此狠绝?”廉如意双目通红的看着薛姨娘,恨不得将她生生撕裂。

“我养蛊虫不是为老爷准备的,乃是为容妃准备,不想竟被黑衣人发觉,逼问出蛊虫用法,并夺去蛊虫,直到我发现老爷中了蛊毒,才知道黑衣人是将蛊毒拿去做什么了。”

薛姨娘突然抬头冷笑,“不过,那黑衣人却是不知,待子蛊食尽宿主脏腑之后,也是母蛊苏醒之时,母蛊醒来,寄居于人的体内,除了使宿主能控制子蛊以外,也会吸食宿主精血。那黑衣人也会慢慢消亡。”

“我不管那黑衣人怎样,你只说,爹爹体内蛊虫要如何取出?”廉如意盯着她道。

薛姨娘犹豫一瞬,在将军府这些年来,夫人与将军对她都十分宽厚,她更和将军生有一子,她的心也并非石头所做,若说全是受胁迫,和廉将军全无感情,亦是不可能的。

“我亦想救将军,只是此法冒险甚大。”

“你说。”

“取新鲜紫河车,烹制极香,可诱使蛊虫爬出宿主体外。但其过程一定不能被惊扰,倘若蛊虫尚未离开宿主,被惊扰醒来,就会盘踞宿主体内,再也无法取出,直到宿主身亡。”

廉如意凝神听完,忽的趴向一边,大口呕吐起来。

这方法,是在太过恶心。

紫河车,就是女子生产之后的胎衣,是人身上掉出来的东西,想到要烹制这种东西,而且要是新鲜的,廉如意就忍不住一阵阵反胃。

慕容御拍着廉如意的脊背,“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吧。”

廉如意却摇了摇头,“我没事。”又转向薛姨娘,“这方法,黑衣人知道么?”

薛姨娘凝眉想了想,“应该不知道。”

想要救父亲,只有一次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