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着我……”温斯顿微微放开亨特, 轻声道。

亨特没有回话, 只是侧过脸来,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就像你刚才唱给我的歌一样……永远不要离开我。”

温斯顿的目光一沉, 将亨特的衣衫全部拽了起来。

他很着急,似乎下一秒世界就将毁灭他们将不复存在,时间被压缩,他们的怀抱也会碎裂开来。

“……我们是不是不该在最后一站比赛之前……”温斯顿用嘶哑的声音说。

他几乎贴着亨特,呼吸明明那么烫, 却死死扣着亨特压抑着自己。

亨特挑了挑眉稍, 嘴角一扯,嚣张地回答:“去他妈的最后一站……我们的最后一站还久着呢!”

瞬间, 温斯顿急切而用力地压了下来,唇舌之间的碰撞要生出火来。

亨特感受着这个男人的力量与热度。仿佛自己之前的二十年就像被完全浪费了一样,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渴望一个人。

呼吸也要爆裂开来,一切烫到蒸腾着有一股力量冲破一切。

“如果我拼尽一切你都无法爱上我……以前我觉得自己会舍不得毁掉你……但是我错了……”

他冲撞着他, 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

“……你会怎样?”亨特的心脏跳得很快。

“就像现在这样……做死你……”

亨特的大脑深处也被对方狠狠冲撞着震荡起来。

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疯狂占有, 他用尽各种角度去吻他,亨特以为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力量, 但他所迸发而出的渴求与索取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让我……让我休息一下……”

亨特迷离地撑着自己的上身向前而去, 他的手才刚刚扣住床沿, 又被对方拽了回去。

狂烈的吻落在他的后脑, 就着这个角度被摁在墙上, 那股力量再度将他冲击毁灭。

曾经亨特在动作电影里觉得不切实际的画面, 当温斯顿将他高高抱起又落下的时候, 死死将他按向自己。

疼痛与惊恐淹没在温斯顿强悍的亲吻里。

他到达顶点,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缓慢从万米高空滑落,他想要找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那个看似清冷的男人,却像是永远不肯熄灭一般,侧过身来吻上他。

从细碎的安抚式的亲吻到越发难以克制的占有,他的感觉被全然翻转起来,温斯顿彻底统治了他的一切。

混乱而混沌,所有原则都被打破,所有定律都裂开,只有这个男人的冲撞胜过世上所有的真实。

如果会因为这个男人死掉,亨特觉得……为什么不可以?

中午十一点的日光从窗帘里落在凌乱的床上。

亨特微微张着嘴唇,眉头微微蹙着。

温斯顿搂着他,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有点厉害。

亨特身上到处是痕迹,温斯顿的手指抚过他喉结边那个青紫色的印记。

“嗯……”

“我再帮你用冷水擦一下。你在发烧。”

“嗯……”亨特抱住了温斯顿,显然不让他离开,“不是擦过了吗……”

温斯顿低下头来,轻轻碰了碰亨特因为疲惫而睁不开的眼睛。当亨特再度熟睡,温斯顿才缓慢起身,来到了窗边。

“我想我需要一个私人医生……亨特在发烧。”温斯顿抬起手来用力将自己的发丝捋向脑后,“纽约这边我不知道找谁合适。”

“发烧……你干了什么了?”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埃尔文……他已经烧到快三十九度了。”

温斯顿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压抑。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被子里的亨特。

“你疯了吗?在大奖赛最后一站之前……这么放纵?”

埃尔文是陈墨白的英文名。这个声音里一向带着慵懒的男子忽然严肃了起来。

“我需要医生。”温斯顿冷着声音说。

“医生?我认识的那位医生正好离开纽约去国外交流了。而且你受得了医生看他的伤口?”陈墨白反问,但是却没有得到温斯顿的回答。

“好吧……虽然做为朋友,别的人也许会送你套子之类的东西,但是我送给你的东西明显更加实用。”

“什么?”温斯顿眯起了眼睛。

“记得上一次我送给你一个小盒子,跟你说里面有药你要带在身上吗?”

“记得,它还在。”温斯顿快步找出了自己的行李箱,从箱子的隔层里找到了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都是中文。”

“亨特没有消炎药过敏史对吧?”

“我确定没有。”

“把里面褐色的药片碾成粉末,涂到他身体里的伤处。剩下的一日三次,一次两片让他吃下去。我给你的是中成药。等到下午三点他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你必须送他去医院,不管你有多不希望他的身体被别的男人看到,OK?”

“谢谢。”

“顺便……是否方便问一句……你能告诉我你晚上折腾了几次,让他发烧了?赛车手的耐力和体质都是很好……”

“我欠你这一回。”

说完,温斯顿就将电话挂断了。

到了下午三点,亨特终于退烧了。温斯顿轻轻拨弄着他的碎发,叹了一口气。

亨特的眼睛颤了颤,睁开了。

“温斯顿……”

“嗯?”温斯顿低下身来吻了吻他。

“我想喝水……”

“好,我去给你倒。”

“我肚子好饿……”

“我给你做吃的。”

“我们是不是赶不上飞去墨尔本的飞机了?”

“你放心,我给马库斯先生打了电话。”

“哦,好的……”亨特的嗓子嘶哑的厉害,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猛的坐起来,腰部牵连着腿部要被折断的疼痛让他眉头皱起,“那马库斯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说我们的房子有点小问题,不解决你没法安心比赛。”温斯顿坐在他的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耳朵。

“哦……”

马库斯一定想不到这只是温斯顿说的谎而已。

温斯顿将水杯递给了亨特,亨特显然渴坏了,仰起头来三两口就喝光了。

“慢一点。”

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沿着亨特的唇角流下来,滑过他的下巴,滴在被单上,他的喉咙涌动着,就连颈侧的那些痕迹也跟着起伏。

温斯顿的手指擦过亨特的唇角,指节僵在那里。

“啊?”亨特用嘶哑的声音问,他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疑问。

温斯顿眼睛一暗,蓦地将他一把压回枕头上,亨特震得头晕眼花,再加上全身骨骼和肌肉就像是被拆散了一般,这样一撞,亨特痛到哼哼了起来。

就连眼角都是泪花。

“对不起……”温斯顿低下身来,额头轻轻抵着亨特,“我没有忍住……”

亨特顿了顿,想到自己麻木却隐隐做痛的地方,他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我也想再来……昨天晚上除了某些姿势很吓人之外……我觉得挺……爽的……”

亨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温斯顿僵在那里。

但是亨特能感觉到他体温的上升。

“真的……哪些姿势你觉得吓人?”

温斯顿的吐息就在亨特的唇间,这让亨特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你……你把我抱起来的时候……”

“可我很喜欢。因为你害怕的时候会将我抱得很紧,下面更紧。”

温斯顿按耐不住在亨特的唇上吻了一下,手伸进了被子里,亨特的眉头很快蹙了起来。

“你别动我了……我疼……”

良久,温斯顿呼出一口气来,起身去了洗手间。

亨特艰难地侧过身来,看着温斯顿的背影,坏笑了起来。

“你也有今日。”

这时候,亨特猛地明白了过来当时自己和温斯顿在迪拜度假的时候,欧文让他计算温斯顿在洗手间里待了多长时间是什么意思了。

“欧文这个家伙……”

这一次,温斯顿在洗手间里待了快一个小时,靠坐在床头的亨特忍不住用嘶哑的声音催了起来。

“我饿了啊!我要吃东西!你快出来!”

很显然,温斯顿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亨特舔了舔嘴角,继续嚷嚷,毕竟全身上下他也就剩下嗓子勉强能运作一下了。

“我好饿啊……我想吃芝士蛋卷……”

温斯顿还是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温斯顿,你怎么还不出来啊!你在继续搞下去,那里会坏掉的!”

两秒钟后,压抑而略带愠意的声音隔着门却很有穿透力地响起。

“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出来搞死你。”

亨特心里一惊,立刻住嘴不说话了。

昨天晚上一开始的时候温斯顿还很克制,到后面有多火爆用力,亨特想想都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又过了十几分钟,亨特终于听到了洗手池的流水声。

那个男人正要出来,亨特立刻缩到被子里,盖住脑袋,直到他走下楼去,亨特才撩开被子看了看。

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惨不忍睹。

如果再来一次……啊,半次,他可能真的没命了。

“好险……”

玩火自焚之类的事情,亨特决定以后少干。

得以的后果通常都很惨烈。

亨特以前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

十几分钟之后,亨特隐隐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温斯顿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在他的身边坐下。

“你那里有点受伤,所以我没有在蛋饼里面放培根。”

“嗯!”亨特伸手去接,但是端着餐盘,他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在抖。

明明握住F1的方向盘两个多小时完成无数次转向都没有问题的手臂,此刻竟然像是缺少运动一样酸痛……大概是因为昨天他抱紧温斯顿的时候太用力,以及……像是开了好几轮比赛的时间那么长……

“我来吧。”

温斯顿接过餐盘,用叉子戳起一小块蛋饼,送进亨特的嘴里。

“好吃吗?”

“嗯……味道好像我经常去吃的那家墨西哥芝士鸡肉卷!”

温斯顿淡淡地笑了一下。

亨特这才明白,这是温斯顿特地根据亨特喜欢的味道做的。

将一整个蛋饼吃下去,温斯顿看着他说:“一会儿再吃点药,好好睡一觉。”

“嗯……”

但是退烧之后的亨特却睡意全无,他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单手玩着手机,温斯顿下午接收快递去了。

几分钟后,就看见温斯顿拿着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进来。

“是什么?你定了杂志?”

“是洛西寄来的,上次我们拍照制作的相册。”

“真的?我要看!”亨特顾不上后面疼,就要撑起来,温斯顿直接将相册放在了枕头上。

亨特迫不及待翻看了起来。

第一页就是自己扛着玫瑰花,温斯顿颔首靠近自己,含着他肩上玫瑰花瓣的样子。

那表情是难以言喻的暧昧与性感。

亨特咕嘟一声咽下口水,一阵热量涌向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