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懿笑了笑。

在她过去的经历中,很少有一个陌生人能对她说这么多话。

陌生人在她面前最常见的表现就是恐惧、害怕、求饶。

“你要是想你男朋友,等下了飞机就给他打个电话,别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有时候稍微主动一点就什么事都没了,你知道有次我和我老公冷战了三天呢,后来我憋不住了去找他说话,你才他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什么?”

“他说:你终于和我说话了!都快憋死我了!呵呵,你说他是不是也很傻,明明想和我说话,又怕我生气不理他,他自己觉得没面子,所以男人有的时候也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咱们女人就大度一点呗,不跟他计较。”

这时那个小婴儿动了动,女人赶紧低下头去哄。

云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她和郁少寒不是吵架,不是冷战,而是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知道她离开了吧,他会着急吗?会找她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她离开,是她死皮赖脸缠在他身边,现在她离开了,他也终于解脱了。

云懿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她忽然想到在南亚的时时候,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做饭就是浇花,没事干的时候她就一盆一盆的找花盆里有没有杂草,无聊透顶的生活,可是她却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她大概,再也回不到那段生活了。

飞机降落时是第二天凌晨。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云懿便帮她拎箱子,两人走到出口,一个男人快步走过来,云懿下意识身体警觉起来,那个男人却是走到她身边的女人面前,一只手接过孩子,一边埋怨地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别来了吗,你身体又不好,坐这么久飞机多幸苦。”

“不辛苦,坐飞机还好啦,而且路上还有人帮我呢。”

大概是因为见到丈夫,女人的笑容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男人抱着孩子看向云懿:“小姐,谢谢你帮忙,给你添麻烦了。”

云懿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你的儿子很可爱,妻子也很好,这一路上她很辛苦,要珍惜她啊。”

“呵呵,会的。”

男人大概不太习惯说这种话,笑容有些局促,但是也很真诚。

云懿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

一辆出租车开到一家金灿灿的大门口停下,大门口站着两名穿着黑红相间的制服的门童,此时大门口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被两个人拖出来,男人崩溃的哭喊踢打,仿佛试图还要进入里面,但是却没有力气挣扎,最终被那两个男人无情的丢在地上。

这样的场景太常见,连司机都没多看一眼,云懿付了车费打开车门下车,朝大门里走去。

走进大门,里面是一个金光灿灿的大厅,不少人在里面来来去去,鼎沸的人声和外面清晨清冷的街道宛如两个世界。

这样的地方在这座赌城里数不胜数,有人万贯家产在这里散尽,也有穷光蛋一夜暴富,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只有——纸醉金迷。

大厅里每个人都拿着不少砝码,不缺已经赌红了眼的人,还有不少穿着清凉的性感女人在人群中寻找目标。

云懿目不斜视朝西厅走去,那里有一个楼梯,她顺着楼梯走下来,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有个声音在跟她说:云懿,欢迎回到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