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换了规矩吗?”百里云鹫的声音稍稍扬了扬,只见厚厚的棉车帘从马车里轻轻掀开了一条缝儿,外边的人瞧不见车厢里丝毫情况,却已足够车厢里的人观察到外边的情况,只见车帘放下时百里云鹫的声音依旧冷淡,“公公只备了一顶软轿,可本王马车里却是还坐着本王的妻子,只怕公公是要白跑这一趟了。”

“云王爷,这……”为首的公公眉心一皱,这为难抬头时,只听百里云鹫一声“走”,载着他的马车已往王城里滚辙而去,让守在城门的一干人等尽愣住,便是连守城的侍卫都不知自己该不该冲上去拦。

为首的太监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只见他眼神一凛,眸光阴冷,哪里还有方才谦卑的模样,冷冷地冲二十名太监宫女道:“还不快去随侍?”

为首的太监话音刚落,那本是恭敬低头站在城门两侧的太监宫女瞬间转身往百里云鹫的马车跑去,然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飞掠,速度之快令守卫城门的侍卫皆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飘着雪的夜色中哪里还见一丝人影,然城门两侧的两溜儿脚印却明明白白地显示着这儿方才的确有人站立过。

而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只有那为首的太监对他们友好却谦逊地微微一笑,继而也转身消失在王城的夜色中。

王城外,有两道黑色人影正往萧府飞身而去,速度快如夜间暗鸦。

与此同时,一辆黑篷马车继百里云鹫的马车之后来到了王城门前,不出意料地被城卫拦住,然在马车中人亮出一块镶金白玉牌时,城卫均是明显一怔,而后齐刷刷跪下,便是连马车驶进了王城里都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至马车远远地消失在视线里,守卫们才紧皱眉心面面相觑,心里均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夜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那可是入王城无需盘查的金玉令牌,曾经只有云老王爷才拥有的令牌啊……”

“可传闻这个令牌不是在十年前就被王上给收回了吗?”

“不知道……”

“而且,就算金玉令牌没被王上收回,云王爷方才不是已经进了王城了吗?”

“行了,我们只是城卫,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帝王家的事情,从来都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快站好,似乎又有马车来了。”

雪夜中的王城里,车辙滚动而发出的声音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