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丫鬟问到这个问题上时,王芝芝忽然冷笑了一声说:“说到底,若是他不想除掉的人,别人又怎可在他眼皮子底下随便下得了手,还不是偏爱着吗。”

丫鬟又问:“可是我们都明白,王助理不过是个办事的,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跟在先生后头办事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也不会如姨娘口中说的那样重要,您怎还要听信了姨娘的,来管这些事情?”

当丫鬟如此问的时候,王芝芝却忽然放下了手上的勺子,她略带忧愁的看向了前方,忽然问了丫鬟一句:“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够坐稳穆家的位置吗?”

那丫鬟瞧着她,下意识说:“因为您知进退,从来不跟人争什么,端庄贤淑,是穆家女主人的不二人选。”

对于丫鬟这些话,王芝芝却摇着头说:“不,都不是。”

王芝芝说:“因为我知心意。”

丫鬟不解的问:“谁的心意?”

王芝芝冷笑了两声,她本不想开口,可却还是说:“谁的心意,在这世上还有谁的心意值得我如此的揣摩。”

那丫鬟不解的看向她,王芝芝将怀中的风儿给抱起,看向那丫鬟说:“行了,别多问了,现如今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也没多少坏处,王淑仪不过是个举足轻重的人,她会走到这一步,也完全是她活该,就算她不动手对她怎样,他也未必会留她,不过是借她手让她除而已,咱们只得在一旁老老实实看着就行,需要的时候便搭把手。”

那丫鬟没有听懂王芝芝的话,有些云里雾里,王芝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孩子在那专心的喂着。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便还是从门口退了出去。

等回到房间后,我沉默不语的坐在了沙发上,春儿正从楼下端着调理的中药上来,她端到我面前后,便低声说了句:“小姐,喝药的时间到了。”

她将药碗从里头给端了出来,递到了我面前,我盯着那碗药看了许久,缓缓从她手上接过后,我没有喝,而是拿着那只碗用力的往地下狠狠一砸,清脆的一声瓷器碎裂声,那药汁随着碎片飞溅。

春儿吓了好大一条,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事,立马便跪在了地下面对着我,瑟瑟发着抖。

他以为这就够了吗?他以为拿个王淑仪让我来开刀这就够了吗?不,远远不够,怎会够,一点也不够。

我握住了拳头,在那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春儿不明白她犯了什么事情,竟然惹我发了这么大的火,她趴在地下,声音里带着哭声说:“小姐,可是药太烫了,烫着您手了,若是您觉得太烫,春儿现在重新帮您去熬制一碗,放凉了再给您拿上来。”

我闭上眼睛许久,才对春儿说:“我没事,不是你的问题,你下去吧,药别端上来了。”

春儿趴在地下抬眸看向我,似乎在犹豫什么,犹豫了几秒便还是从地下爬了起来,从屋内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