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仪的父亲最终将妻子王氏狠狠一推,直接推到地下发出一声惨叫,一旁立着的仆人惊呼了一声,却没有人敢上去扶。

王淑仪的父亲,抱着那一堆的地契跪在穆镜迟面前说:“穆先生,是个男的让我们如此做的,他说只要我们在报社门前去闹,便愿意给我们两万大洋,您是知道的,我们现如今无儿无女了,也这么大年纪了,也不适合出门去干活了,可我们要生存的啊,我们不能没有钱,所以当时我跟我婆子,为了这一万大洋养老,便答应了他们,去报社门前闹。”王淑仪的父亲停顿了几秒,又说:“当然这一切我们肯定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们家的女儿在穆家干了这么久,早就把这当成了第二个家,我们自然是更向着您的,只是当时实在是没办法,被逼无奈啊……”

穆镜迟任由王淑仪的父亲哭泣了好一会儿,脸上大约也带着些感动说:“您心内的想法,我是明白的,自然也不会怪您。”便让孙管家再次将王淑仪的父亲从地下扶了起来,穆镜迟坐在那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说:“既然现在误会解开了,二老现在拿着这些东西回去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便得了,钱财方面是绝对不用担心。”

王淑仪的父亲眼泪连连的感慨:“穆先生果然是个大好人啊,难怪外面都说您是救济世人的活菩萨。”

穆镜迟听到这里却是浅笑一声,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问:“王先生可认识那个人。”

王淑仪的父亲起先还没明白过来,穆镜迟问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立马说:“他说他姓冯,其余便没告诉我们。”

穆镜迟:“哦?”了一声,接着,他让孙管家拿出几幅画像给他选,王淑仪的父亲王先富对着那些画像看了良久。

穆镜迟问:“里头是否有您认识的。”

他立马摇着头说:“那人没露出脸,我实在也不清楚他的长相,只知道听他声音,是金陵本地人。”

穆镜迟问:“身高如何。”

王先富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身高倒是不高,中等身材,偏瘦,看上去倒像有一定年纪了,四五十左右。”

王先富描述的还算仔细,可惜的是,从他刚才描述的话里头,却还是毫无价值可言,穆镜迟竟然也没有再逼问,而是说:“我知道了,无事了,二老回去吧。”

王先富和王氏未料到竟然一切就如此简单,几句话就了事了,两夫妻相互对视了一眼,王先富脸上大喜,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跪在地下说:“老农在这谢过先生。”

穆镜迟微笑的看向他,未再说什么,而是让孙管家将人送出去,孙管家便朝着二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哪里还敢停留,巴不得拿那些房屋地契就走,不过才走了几步,王先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那穆先生支票的话……”

穆镜迟在那喝着茶说:“支票二老回家想填个什么数字,便填什么。”

王先富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的问:“是随便填什么都可以吗?”

穆镜迟笑着说:“嗯,根据您的需求来。”

王先富脸上的高兴再也藏不住了,和之前来的惶恐相比,此时的他是一副谢天谢地的离开,等孙管家将两人送上车后,孙管家回到了穆镜迟身边,穆镜迟正在那斟着茶,也没有看孙管家,只是徐徐斟出茶壶内的水说:“找个人跟着,事情还没个了结,想必还会见面,倒时候是谁,一切自然便会有了分晓。”

这个时候,孙管家在他身边小声问了句:“其实先生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吧。”

穆镜迟没说话,而是隔了一会儿,执着茶杯看向孙管家笑着说:“何以见得。”

孙管家说:“属下的直觉。”

穆镜迟说:“你的直觉倒是挺准的。”他停顿了几秒,翻着桌上的书说:“事情出来后,那些没用的人,少一些也少些麻烦。”

孙管家是个聪明人,但他还是询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是。”

“杀了。”

穆镜迟将这两个字说得我轻描淡写,孙管家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良久,回了声是,正要退下去时,王芝芝从楼上走了下来,孙管家瞧见了她,便走了过去唤了声:“太太。”

王芝芝看了孙管家一眼,随即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她又朝着穆镜迟走了过来,到达他身边后,见他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便满是担忧的问:“要不要再让韩医生过来一趟。”

穆镜迟咳嗽两声,问:“清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