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直到穆镜迟离开才得意平息,风儿被婆子带走了,只剩下王芝芝还在那胡乱大叫着。

周围只剩下丫鬟们在那安抚着她,大约是重要主角走了,王芝芝觉得闹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了,所以她不再像之前那边大叫着,而是站在那被丫鬟们扶着,狼狈的喘着气。

她喘了好一会儿的气,这才又再次抬眸看向我说:“陆清野,你已经拿走了我的所有了,我也在你面前认输,可唯独、唯独、属于风儿的一切,我是怎么都不会给你,你若是想要风儿的命,先问我答应不答应。”

她看我的眼神里,是恨意,是刻骨的恨意,那些恨意将她眼眶全都占据,像是随时要将我撕碎一般。

不过我并有没多大的反应,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很淡定的站在那说:“拭目以待。”

我甩下这句话,也不跟再有过多的语言交流,便转身从她面前离去。

春儿立马从后头跟了过来,紧紧跟在我身后。

之后我们经过大厅回到屋内后,春儿立马将门给关上,唤了句:“小姐。”

我坐在了床上,脑海内一直回旋着野种这两字,众人听了并未多大反应,因为他们从来都未往这方面怀疑,只当是孩子不理解野种这两个字的意思,用来互相攻击罢了,可只有我清楚,这个个两字绝非毫无意义,若是没有人教,孩子是不可能用到这两个字的,可又是谁在背后教的这一切呢?而且,这其中到底是谁在说谎?

风儿吗?风儿年纪如此之小,看他那副模样,也并没有胆子敢自己跳入池塘来陷害小鱼儿,难道是王芝芝?为了除掉小鱼儿,在后面教唆的风儿?

可风儿是她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她怎么可能拿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冒这个险?要是万一一个不慎,仆人们没捞救的及时,直接淹死了,对她来说简直不敢想象。而且,我坚信,王芝芝在怎么丧心病狂,再怎么要想除掉风儿,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儿子去以命相搏。

小栗子跟王芝芝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在这穆家谁都知道,王芝芝的身份早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怎还会有丫鬟如此不要命了的帮她来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那么……

我想到这里,心里逐渐一点一点往下沉,有个念头从我心间冒了出来,是小鱼儿在撒谎。

对,很大的可能是小鱼儿在撒谎,虽然我很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可这所有的一切,又不得不让我往这边怀疑。

小鱼儿为何会这样做?他以前的性子是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可今天他辩解时的冷静,却极其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情绪,直到他面对穆镜迟,才有了一丝慌乱,这丝慌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在心虚。

想到这里,我几乎是在强制性要求自己别再这样想下去,小鱼儿,那个当初天真美好的孩子,怎会有这样的心思?不,不,一定是我想错了,我是他的母亲,我怎么能够用这样恶毒的心思去揣测他,绝对不是他,对,绝对不是他。

我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用这样的话来压住我心里那些可怕的念头。

可是压到一半时,我没有忍住,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我从床边起身,便朝着外头走。

春儿一见我这样的动作,立马跟了过来,跟在我身边问:“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没有理会春儿,而是快速朝着小鱼儿房间走去,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不会去任何地方,只会躲在自己房间里,穆家宅子内所有门都锁了,他没地方可去。

当我终于停在风儿房间后,春儿看了我一眼,我说了句:“敲门。”

春儿反应过来,便立马抬起手,在门上敲着。

里头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正要春儿继续敲击的之时,这个时候照顾小鱼儿的丫鬟立马从楼上小跑着上来,她到达我身边后,便说:“小姐,小鱼儿少爷在里头,门反锁住了,我们进不去。”

听到丫鬟这句话,我便问:“他进去多久了?”

那丫鬟说:“有一会儿了,我们想跟进去,却被他赶了出来。”

我说:“你去孙管家那把备用钥匙拿过来。”

那丫鬟见我如此吩咐,当即便回了句:“是。”很快,她便从我面前退了下去,匆匆下了楼。

等那丫鬟一走,我没让春儿再敲门,而是自己亲自在那敲着说:“小鱼儿,你开门,是我。”

里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我又继续敲着,低声说:“开门,我有话问你。”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春儿这个时候忍不住问了句:“不会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