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

温若兰走到温庄思近前,微微福了福身,这些简单的礼仪别问怎么会的,前世电视没少看,照猫画虎也不难。

“若兰有什么事尽管说。”温庄思消息灵通的很,这会儿对温若兰也是加倍的客客气气了,能凭着一己之力让县太爷都吃亏的女子,在方圆百里也只有温若兰一个了,她的手段还真让人心惊。

温若兰抬头看天:“这些个病人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家里房屋简陋若下雨淋了雨就不好了,里正能不能叫几个人过来帮忙在这边儿搭个草屋,能避雨就好。”

这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温庄思立刻找人去办,靠山近,家家都有一些不算成材的木头,只是搭个简易的草棚并不难。

温若兰洗了手,聚精会神的给这些人诊脉,开药,又忙着煎药。

那边儿里正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搭建草棚,大贵忙前忙活的,一点儿也不含糊。

正煎药,一个布包递到了面前,温若兰抬头看到花无影的那张脸,嘴角抽了抽:“送礼?”

“你需要。”花无影说着,把布包放下:“我就在外面,莫怕。”

也不给温若兰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温若兰拿过来布包打开,里面一套整齐的银针让她心花怒放,自己真就忘记了银针这回事了,绣花针纵然再好用也不专业。

喜爱的摸着银针,抿着小嘴儿偷笑的样子落在花无影的眼中,一转身他竟也勾了勾唇角,笑了。

有了趁手的工具,做起事儿来就更方便了,温若兰拿着小布包到外面,逐个看了被抬进来的几个人,衣衫褴褛,病入膏肓,不用猜都知道徐朝忠故意刁难自己,找了几个将死的叫花子。

徐朝忠也太低估自己了,这些叫花子平日里风吹雨淋,食不果腹早就把身体拖垮了,只要有个病痛就能要了命,而这些在自己眼里可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大贵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手一抖差点儿锯子都掉下去,他看到温若兰小手捏着银针,把一个人扎得像是刺猬一样,真心有些怕。

温庄思就站在旁边看着温若兰的手法,那娴熟的样子让他一点儿也不怀疑了,温若兰从小就在温家村,突然有了一身医术,要说不是神明相助还能有什么解释?

“里正,您记一下这些人的病症,也记下来我给他们用的方子,这样去了县衙您也好交差。”温若兰拍了拍手站起来:“一号是经年累月食不果腹,突然吃了一顿饱饭给撑着了,消化不掉那些东西造成了淤堵,我的方子里有山楂、柴胡、山药、陈皮还有一点点儿巴豆,这药理若是大人问的话,可以让他去问宁安堂的掌柜的。”

温庄思佩服极了,温若兰想得周到,自己也的确好交差。

“这个是风热虚寒所致,昏迷应该有两日了,我给他用的方子里有白菜心、白萝卜红糖和生姜煮水,连喝三天就可痊愈。”

温庄思虽心里怀疑也没问出口,按理说这些东西都是最品贱的东西,也能治病?

走到最后一个,温若兰蹲下来又诊了诊脉象,本来气定神闲的小脸秀眉微蹙,脉象沉滑,虚症和燥症同时出现,难道?

温若兰猛地站起身紧着倒退,原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嗷嗷叫着就爬起来了,双眼发红,上去推翻了被吓傻了的里正,发狂的往外跑。

“大贵!抓住他!”温若兰喊了一句,回身到扎了一身银针的病人身边迅速取下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