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

温若兰翻身就起来了,披着衣服出门。

门外,马车停在门口,李常平几步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温若兰的手:“快救命!”

温若兰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甩开李常平的手跑到马车前。

里面的哭声凄惨。

掀开帘子,马车里两个灯笼照得通亮,一个瘦弱的妇人半抱着脸色青紫的少年,那少年嘴唇铁青,眼皮下黑了一圈。

伸手试了试鼻息,温若兰沉声:“别哭了,把人抱下来。”

李常平过来,抱着徐宜丰下了马车,李秀莲跌跌撞撞的跟上来。

温若兰小跑着进房拿了银针:“脸冲下,抱着,把灯笼拿进来。”

李常平照做,车夫把灯笼拿进来。

温若兰手里捏着银针,翳风穴缓慢行针,用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摁住人中穴,抬头:“把他的嘴掰开,用翎羽刺激咽喉。”

两分钟后,徐宜丰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口粘稠的痰,这口气总算是上来了。

温若兰已经是额头汗落,刚才情况危急,如果不是抢救及时这个人也就完了。

“放平。”温若兰说着,取下银针,洗了洗手开始刺激穴位,从头上百会穴往下,按摩之后又用银针刺激足三里以充盈阳气。

如此折腾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温若兰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打量李常平带来的两个人。

“李秀莲?”

李秀莲半跪在儿子身边,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她以为一切都完了,却没想到儿子真的活了过来,听到温若兰叫自己的名字,抬头:“大恩不言谢。”

温若兰苦笑了,言谢哪里需要?可徐朝忠这个儿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质了,想要用他换来自己一家平安,真是太难了。

“那边儿有草棚,委屈你们住下来吧,今晚没事。”温若兰说完,一个人去了灶房,药材几乎用完了,眼前这个徐宜丰的病症还没个定论,如此一来倒是难住了她。

“温姑娘。”李秀莲走进来,手里提着个小布包:“这是宁安堂薛掌柜给的续命药。”

温若兰接过来,打开布包里面除了几枚鹿茸片,还有人参和瓷瓶,瓷瓶里的药丸倒出来一粒仔细闻了闻,心里有了主张:“这些先放在我这里。”

“温姑娘。”李秀莲欲言又止。

温若兰摆了摆手:“治病救人不会存私心杂念,夫人还是照看好公子,无需介怀。”

李秀莲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天灰蒙蒙的,温若兰提着篮子进山,早晨露重,没走多远露水就湿到膝盖了,用匕首斩断了荆棘,仔细寻找草药。

徐宜丰是肺病毋庸置疑,只是这肺病经年累月,心脏也不好了,所以才会用鹿心,温若兰摇头,自言自语:“只可惜薛掌柜的不知道什么叫物极必反。”

鹿心大补,鹿茸亦是如此,可肺病导致阴虚,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补法?

就在温若兰仔细寻药的时候,没发现山顶上走下来两个人,二人身法奇快,身上更没有被露水打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