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皇宫。

燕皇皱眉:“沉稳些。”

翁冲急忙跪下:“爷告罪,奴才是真高兴,九皇子那边儿?”

燕皇沉吟良久,翁冲这些年忠心耿耿自不必说,至于岐山脚下出现的女子虽说有些神乎其神的,但能治各种疑难杂症,兴许能救翊儿一命。

再者十二个儿子都放在身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知子莫若父,凡事都要提前想的周全。

想到这里,缓缓开口:“让老九收拾行囊,即刻启程。”

“爷,怕是不妥。”翁冲上前一步:“九皇子最近落发为僧的心思很明显了,不如如此这般?”压低声音说了心里想法之后,偷偷看东方宇宏的表情。

燕皇撩起眼皮:“准。”

夜深,燕皇换上了夜行衣,翁冲过来帮他戴上面具,两个人悄悄离开了皇宫。

西街一处府邸中,东方翊盘膝坐在蒲团上,手边已经放了数本抄写好的佛经,抬起头微微皱眉,夜深人静,他的府邸竟有高手进来了。

“爷。”翁冲叫住了东方宇宏:“老奴先进去试试深浅?”

东方宇宏点头,纵身上了房顶,掀开一块瓦片看下去不禁皱眉,这最让他满意的儿子竟青灯在侧,心无旁骛的在抄经,恨其不争的情绪让他呼吸都重了几分。

东方翊虽垂着头,眼皮却撩起来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下笔更是稳健。

九皇子身边无人,除了一个老奴伺候起居之外,从不要任何仆从丫环,所以整个九皇子的府邸安静的不像话。

翁冲身影犹如鬼魅的进来,双手成爪直奔九皇子后心,凌厉狠毒,让东方宇宏都一惊。

眼看着就要抓住了,东方翊突然回身,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正对着翁冲的掌心,翁冲急忙后仰收了攻势,稳稳的站住了。

东方翊抬起手咳嗽了两声,声音虚弱:“阁下想要杀我?”

翁冲心里叫苦,哪里是要杀啊?不过是试探一下九皇子是不是武功有了长进。

但,不能说话,身影一晃再次上来,这次直取东方翊的咽喉。

东方翊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受不住咳嗽成了一团,翁冲再次收手,眼底露出狐疑的神色,九皇子化解自己攻击的方式很特别啊。

倒背着的手突然张开,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瓷瓶。

东方宇宏看到了,立刻飘身而下,出现在了翁冲身边。

东方翊脸色一白,他虽然不敢确定先前的人是不是翁冲,但父皇断然不会认错,此时看到他站在面前,心口一疼。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东方翊命不久矣,何必染了你们的手呢?”东方翊说着,目光飘向了别处,倒有几分置生死于度外的气概。

东方宇宏勃然大怒,自己尚且还在为他性命担忧,可他却如此轻贱这条命?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那翁冲。

翁冲会意,两个人左右夹击,出手之迅捷让东方翊都吃了一大惊,他甚至不敢相信,父皇与翁冲如此身手,五年后怎么会遭逢不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一世的他大病一场之后,太子说南疆有名医,父皇立刻封王赐了封地,让他去南疆治病,算算日子就在后天,为了不离开燕都,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放出风声要出家为僧,今晚这又是怎么回事?

起身假装迎战,一个错身的时候抬手要扯掉翁冲的面具,恰恰这个时候,后背一疼,整个人就被点了穴,全身只剩下眼睛能动了。

“快。”东方宇宏压低声音。

翁冲也不含糊,拿起手里的瓷瓶说了句:“得罪了。”一只手捏着东方翊的下巴,把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后背一掌拍下来,东方翊咕咚咽了一口,身体软软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