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人疾苦,不分贵贱,这人世间有百千种人,生五花八门的病,我倒是想问问张太医,何为邪医?道貌岸然与我在这里比试,你们可曾想过拿着大燕国的俸禄,难为我一个弱质女流的时候,龙河水患之后暴发疫情该如何处置?”温若兰本就心里带着气了,索性抬手虚指众多御医:“诊病我不惧你们,看病我也不惧你们,堂堂七尺男儿立在这药庐中,难不成用几个病患过来难为我,就能证明各位医术高超,在我之上?”

“放肆。”德子这一声奸细的呵斥很是刺耳,张太医脸色铁青的甩了袖子。

还不等温若兰说话,不周上师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公公不觉得药娘子言之有理?”

“太子殿下在这里,如此喧哗就是不敬,上师认为呢?”德子像是呲牙的狗似的,娘气的瞪了一眼温若兰:“随便搬出来一个烈阳之体就想羞辱我大燕国的御医属,难道因为这药庐是上师主张开的,就要凌驾众人之上吗?”

东方瑜眼底有了几分兴致勃勃了,此时的她引起了他的兴致。

温若兰走到场地中间,抬头指着悬挂在药庐上的匾额:“公公认为,当朝皇帝御赐金匾在这乡野之地的药庐,又是为何?”

呸!你能搬出来太子压人,自己就敢搬出来皇帝平事,温若兰小脸冷若冰霜,即便是戴着遮面都散发出一股英气:“若论医术,谁能比得过神农之心?尝遍天下百草,著书立说,为后世开医术一脉,解救人间疾苦,这才是医者之心,反而今日让我看到了大燕国的御医,为了争一时之长短,出口伤人,烈阳之体于你们来说是无药可救,却不代表就没有办法克制,泄阳虽是能解燃眉之急,但天长日久身体必然亏空,影响寿数,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医者父母心,难道还用我一个民女说出口?”

温若兰话音一落,东方瑜眼里就冷光闪过,自己的身子多年来一直都用着泄阳的法子克制,再看这些御医都无言以对,也就清楚了,他心里一阵泛冷。

东方翊生病,父皇寻遍天下名医为其看病,而自己呢?

贵为太子,却一直冒着命不久矣的危险,压制体内疯狂的欲望,要不是东方翊的母妃被人诟病,自己怕是太子之位都不保了吧?

再看这药娘子,她知道不知道东方翊的身份?若是知道还如此直言不讳点出自己身体的病症,那是不是说明她只是一个郎中,并非自己接到消息那般,想要攀龙附凤,更不是云家的大小姐云洛。

不属于东方翊,还有一身医术,东方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自己收为侧妃也没有不可,有她在身边总不至于自己还不等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就因为女人而命丧黄泉了吧?

“强词夺理!”一个御医被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出列对着温若兰:“你可知道如此谈论烈阳之体,竟还大言不惭说医者父母心,当着太子和国师的面,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温若兰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确是不该说医者父母心,毕竟太子的爹是皇帝。

“好了。”东方瑜开口:“比试放在一边不说,我倒是想问问药娘子,龙河水患之后,御医属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温若兰转身对着太子福了福:“当务之急当然是开山放药,与此同时再开仓赈灾,安抚受灾百姓为重。”

“本宫也正有此意。”东方瑜抬手:“赐座。”

德子立刻颠颠亲自去办了锦凳过来。

温若兰也不客气,落座之后:“比试还是要比试下去的,不如就在药庐附近再开御医属,这里是距离龙河最近的地方,每日灾民无数,我们就比方子,比药,看谁的药更能解救百姓之苦楚,至于这御赐金匾,权当暂且挂在药庐,若我医术不济愿意双手奉上。”

究其根源,不过是因为御赐金匾挑战了御医属的权威,至于这个太子为何会插一脚,温若兰暂时还没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