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是枯燥重复的工作,温若兰被炉火烤红了小脸,手不停的调着比例,手边放着一个盆,盆里是拇指大小的药丸。

安顺见温若兰回来就去后面了,再也没回来,温若兰也不麻烦任何人,最后一炉药熬好了,放在旁边待凉,抬头就看到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农在门口张望,见到自己看过去那个人立刻转身走了。

“老伯。”

老农吓一跳,急忙跑开了。

温若兰好奇的跟上来,见他进了一户人家,关了大门。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低声的哭泣声,还有埋怨:“你这个没用的,去求求他们不行吗?再没吃的咱家芽儿就饿死了。”

“芽儿啊,爷爷不敢啊。”

温若兰想都没想转身回去了,到灶房里把一些能吃的都包起来提着就走。

再来到门前,上去敲门。

破烂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面黄肌瘦的老妇人看到温若兰,急忙要关门。

温若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门里:“大娘,我是郎中,会看病的。”

老妇人闻到了饭香,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戒备的看着温若兰。

温若兰保持微笑:“放心吧,我们家公子就是来龙河给你们送粮食和药的。”

“真的?”老妇人用枯瘦的手摸了摸那个布包,一咬牙打开了门:“姑娘,进来吧。”

温若兰进了门就看到躺在破席子上的小孩,八九岁的样子,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大娘,你们吃点儿东西,我给芽儿看病。”

“哦。”老妇人抱着装吃的袋子,小心翼翼个跟在温若兰身后。

温若兰来到芽儿跟前拉着她的手腕,微微皱眉了,这孩子在发烧。

“大娘,烧一锅热水。”温若兰拿出药丸,分成米粒大小揉成团,放在手心里,把芽儿抱起来:“大伯,给我一碗水。”

老农就在旁边盯着温若兰,听到她叫自己被吓得一哆嗦,不敢耽搁急忙跑去端来一碗水。

温若兰把药丸给芽儿灌下去,才拿出银针,孩子太瘦了,骨头如同刺一样仅有点儿皮儿包着,让她都不忍心给这孩子扎针。

“奶,好饿。”芽儿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头一歪就倒在了温若兰的怀里。

温若兰轻轻揉着她后背:“芽儿乖乖的,一会儿就有香香的米粥喝了。”嘴上这么说,银针也就不犹豫的刺下了,合谷、曲池、大椎取三穴清热,又内庭、二间、丰隆泄阳明热,犹豫了一下又在少冲、中冲、曲泽下针。

旁边老农退一软就跪在地上了,想要上前阻拦又不敢,看着自己将死的孙女被扎了一身的针,整个人颤抖的不成样子。

温若兰抬头:“大伯别怕,这是银针散热,芽儿身体在发烧,热邪在气分也在营血,至于这样才能救命。”

“哦,哦。”老农不敢看温若兰,点头犹如啄米的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