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时候,东方翊却停下了动作,缓慢的抬头凝视着温若兰,那目光染了欲色太动人心魄。

温若兰心虚的看向别处。

“有人来了,等我。”

温若兰没说话,东方翊已经起身,整理了衣服走出去了,斜倚在长榻上,声音淡漠:“怎么?没脸见我?”

“九皇子啊,老奴到底是哪里惹到您了,这样下去老奴的性命不保都是好的,简直生不如死。”翁冲带着哭腔走进来,倒身要跪。

东方翊轻哼了一声:“免了。”

“老奴……。”

“母妃无碍也仰仗你们师兄弟两个了,以后的路要怎么选本宫不想多问,伤了就疗伤,来本宫这里邀功不如回燕都。”东方翊撩起眼皮,看了翁冲一眼。

翁冲没跪下去,一条手臂软软的垂着,身上衣服也破烂了许多,显然是伤的不轻。

在他身后,不周上师换了长袍,虽说还是光头可整个人身上都染了几分萧杀的气息。

两个人来之前真真假假的一场恶战,那个听风也顺利‘逃走’了。

“老奴回宫该如何说。”翁冲是要回宫的,保护丽妃结果把人差点儿给保护死了,他现在心惊胆颤的,明知道回去也是要九死一生了,毕竟宫里头那位心思到底如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东方翊看向了不周上师:“周不同,你觉得呢?”

还俗的不周上师迈着方步进来,看了一眼翁冲:“如实说便是了,皇上怎么做我们接着,九爷就在岐山脚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东方翊点头,这倒不是坏事,翁冲回去若说母妃遇刺身亡,那结果只能一死,如实说了的话若能保住一命,那至少父皇对母妃的心是没变的。

翁冲叹了口气:“师兄,以后我们师兄弟两个人就都是九皇子的人了,犬马之劳自然要效,不过师父的仇……。”

“报。”东方翊抬手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周不同还俗如此之快,应该是有眉目了。”

原本的不周上师此时眼神凶狠的像护法金刚一般,磨牙:“南疆人的毒,绝无差错!”

当年,无涯和尚收下两个徒弟,燕皇东方宇宏征战天下的时候,无涯和尚让自己的小徒弟翁冲下山辅佐,反倒是大徒弟周不同落发为僧了。

东方宇宏成立燕国,而无涯和尚却被刺杀,当时的周不同只是个大弟子,他亲眼看到师父的身体迅速溃烂,无药可医。

昨夜,听风刺杀‘丽妃’的时候,若不是他手疾眼快,假扮丽妃的浣溪也会如自己师父那般死去,所以,仇人出现,还俗报仇,这就是周不同的选择。

“好,翁冲回宫如实禀告父皇岐山之事,周不同进山督造弩床袖箭,相国寺关闭山门,岐山周围发下告示,准许附近村民上山采药。”东方翊撩起眼皮看看床幔,淡淡的勾起唇角:“药材不准外走,全部送到相国寺。”

“九皇子,下告示恐有不妥。”周不同微微颔首。

翁冲摆手:“师兄多虑了,知子莫若父。”

东方翊垂眸,眼底一抹冷色闪过,他也不在乎父皇如何选择,如今母妃出了冷宫,萧玉瑶就派来杀手夺命,自己岐山养病,也是萧玉瑶派遣高手意图置之死地,如今杀自己的人出现,他无需再忍。

“退下。”东方翊撩起眼皮:“从今日起,药庐不再治病。”

周不同和翁冲离开。

温若兰立刻撩起床幔跑出来了,到门口关了门,这才来到东方翊面前:“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