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月娥见自己女儿想得开,释然的笑了:“不担心,我们若兰能着呢,什么都不担心。”

“就是,娘就放心吧,我去皇宫受赏,东方翊已经封王要去南疆,我们不在一起谁敢拿我和他的关系做文章?我可不是软柿子呢。”温若兰故意摆出凶巴巴的样子,惹得柴月娥笑出声了。

一桌子丰盛的菜,两坛陈酿的酒。

东方翊一反常态的殷勤还真像新登门的姑爷一般,再看温木匠拘谨的样子,温若兰就有些不忍心了,毕竟是皇子,如今更是瑞王,便宜爹一时半会儿是真没办法坦然了。

几杯酒下肚,温木匠放下了酒杯:“瑞王啊。”

“岳父大人。”

温木匠一哆嗦,叹了口气:“草民受不起这个,若兰是我女儿,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您说。”东方翊正了正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温木匠清了清嗓子:“我们温家就是这样,平常百姓无权无势的,若兰虽说是会医术,可终究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怕这门第之见会委屈了我家若兰啊。”

温若兰的手在桌子底下微微攥成了拳头,她清楚便宜爹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一阵感动,父爱如山莫过如此,明知道对方高高在上却也要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东方翊眼角余光看到温若兰眼里有了水光,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破开她的拳头十指相扣,平静的看着温木匠:“岳父大人不必担心,东方翊看重的是若兰这个人,无关门第。”

“唉。”温木匠也不敢再说不准叫岳父了,索性别开目光:“今日瑞王视若兰如珠如宝,他日若想要弃之如敝履的时候,莫忘给休书一封,让她全须全尾的回家就好。”

这话一出口,温若兰都忍不住看向了东方翊。

东方翊刚好偏头看着她,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幽深的眸子染了笑意,那份宠溺让温若兰忙不迭的避开了目光。

“岳父大人多虑了,您只需记得我是温家的姑爷就好,若兰只需等我迎娶,余下的事情东方翊自会安排妥帖。”

东方翊略顿了一下:“若兰去燕都的一应事宜都安排妥当,若岳父不放心也可举家迁往燕都。”

“不不不,我们不去,有瑞王这话,草民就放心了,喝酒,喝酒。”温木匠有些激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了。

东方翊捏了捏温若兰的掌心,这才举杯:“小婿敬您。”

怎么能不高兴?温木匠就差放声痛哭了,自己家的若兰啊,前前后后两次差点儿出嫁,可这当岳父的感觉却第一次感受到,郑重其事的端起酒杯:“好,以后一家人了。”

两坛陈酿见底,东方翊已经趴在桌子上了,温木匠连连摇头:“这酒量怎么行?一个男人没酒量就是没肚量,没……。”头一歪也趴在桌子上了。

温若兰和柴月娥从内室出来,娘俩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兰啊,瑞王都醉了,就歇在西厢吧。”柴月娥说着,过去扶着温木匠起来,埋怨了几句便去了内室。

温若兰有些咂舌,她没想到自己的娘如此开通,竟还让他留宿了。

过去扶着东方翊起来,嘟着嘴:“真是丢人,醉成这样也好意思。”

嘴上这么说,还是扶着他去了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