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温若兰用药罐熬着鱼鳔,锅里煮着猪皮,旁边小小的药碾上磨碎了那些药材,忙的不亦乐乎。

外面,温木匠和柴月娥看着堆在院子里的这些吃吃喝喝一筹莫展,田芽儿抱着温言在旁边玩耍,倒是忙坏了郝铁蛋,分门别类的把这些吃喝都撞进了缸里,坛子里。

“贤哥,送礼的会是谁?若兰说一定会露面,可这有一盏茶的功夫没来人了,怎么办?”柴月娥紧张的盯着门口,生怕再有人敲门。

温木匠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这些东西皱眉了:“若兰怎么突然就回来住了?难道和瑞王闹别扭了?”

“对啊!”柴月娥急得一甩手:“就说奇怪了,贤哥倒是提醒了我,怕真的是瑞王。如今我们骑虎难下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走一步看一步,这次我们一家人绝不能分开了。”温木匠起身:“走,去看看若兰在折腾什么。”

柴月娥起身跟着温木匠刚走出去没几步,敲门声又响了,两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目光里都带着几分惶恐了。

郝铁蛋开了门,见到是自己妹子,急忙伸手拉着她到一旁:“八两,你怎么来了?”

“找我们小姐。”八两说着往里面张望,看到温木匠和柴月娥,颠颠跑过来行礼:“老爷,夫人,八两给您们请安了。”

“是你啊。”柴月娥松了口气,摆手:“去吧,若兰在后面厨房里。”

“是,夫人。”八两一溜小跑的去了后面厨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地了,昨晚小姐彻夜未归,她都要吓死了,幸好是回到了老爷夫人这边了,不然自己可怎么交代得下去啊。

“小姐,可算找到您了,八两要被吓死了。”八两一进门,就看到温若兰在捣药,立刻跑过去了。

温若兰抬头看着八两顶着黑眼圈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昨晚想家了,就回来了。”

“以后小姐要走可一定要带着八两,不然八两会急死。”八两接过来温若兰手里磨药的小碾子,坐下来就开始干活。

温若兰拍了拍手:“成,还真是我没想周全。”

“八两不怪您。”见到了小姐,八两一扫阴郁的情绪,笑嘻嘻的来了这么一句。

温若兰打开药炉子,一股子鱼胶的腥味就散发出来了,八两吸了吸鼻子:“小姐,这是在熬鱼胶吗?”

“嗯,刚才试了试粘度不够。”温若兰盖上了药罐子,继续架火。

“这鱼胶可不好熬的,火头要大一些,却不能太大,太大就糊了,火头不够就不粘,我哥熬鱼胶最厉害了,每年我们家都熬许多鱼胶,附近的木匠都上门买的,贵着呢。”八两摇头晃脑的样子,讨喜的很。

“去叫你哥来,这鱼胶就交给他了。”温若兰也不逞强,直接把这一块就交给了郝铁蛋。

郝家兄妹两个人在厨房忙活,温若兰则拖着温木匠和她做牙刷,一直忙碌到傍晚,鱼胶熬好了不说,牙刷也做了二十几个。

“小姐,这是什么啊?”八两看着温若兰把两块木片用鱼胶粘合,一面还带着一小排的毛笔毛,眨巴眨巴眼睛:“这样还能写字了?”

“不是写字,是刷牙。”温若兰拿过来剪子修理好牙刷头,这才放在一边:“明天一早每人一个,试试好用不好用。”

温家上下忙活的热火朝天的,街面上更是热闹的很,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有道是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从这天开始已经开始忙着过年的事情了。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办置年货的,欢天喜地的人走到老金食府都忍不住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