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冷之君打量了一眼温若兰,转过身看着周不同:“不同,这就是你说的瑞王妃?”

“正是。”周不同一直都保持着垂首的姿势:“师娘,这么多年过去了,弟子一直有一句话想问您。”

“你师父死了,为我试毒死了。”冷之君背转身:“师娘这个称呼就是个笑话,别忘了你师父是个和尚。”

“可是……。”

冷之君猛地转身:“可是什么?我一直都以为云儿是我外孙,如今却成了贺兰韵的儿子,你觉得重新夺回失去的一切还有机会吗?”

周不同身体一抖,倒退半步:“师娘……。”

“说了不准叫!你是不是也想步无涯的后尘!”冷之君面色阴冷,长年和毒药打交道的她脸上泛着青气,眉眼之间哪里还有半分当年见到的温柔姿态。

周不同猛地抬头:“多年来弟子一直在寻找师父的仇人,一直都想报仇雪恨,当初权当是师父愧对于您,可您又做了些什么?你的弟子一直都助纣为虐,难道这就是要报仇吗?”

冷之君眸子里泛起了冷光,逼视着周不同:“仇人就是我,你如何报仇?”

“弟子不敢。”周不同深吸一口气:“即便是不报仇,若师娘执迷不悟再继续害人,弟子纵然背负欺师灭祖的骂名,也不能坐视不理。”

“哈哈……。”冷之君癫狂了一般的笑,吓得王秀儿身上都颤抖了,温若兰反倒是冷静了许多,有些事情王秀儿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你就是想报仇,又有哪个本事吗?”冷之君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且慢。”温若兰出声,王秀儿脸色一白差点儿昏过去,伸手拉住了温若兰的衣袖,连连摇头。

温若兰伸手拿开她拉着自己的手,迈步走过去来到了冷之君面前。

冷之君还真没走,不过目光如刀的看着那些随着王秀儿陪伴温若兰进了后花园的人,厉声:“还不都滚出去?”

“王妃。”王秀儿都要哭了。

温若兰转过身:“无妨,去吧。”

不走?怕死的太难看,走?更怕瑞王妃在府里有一差二错,自己别说死的难看了,都怕死都死不安生,王秀儿一着急,竟昏了过去。

丫环婆子可没她想那么多,七手八脚的抬着王秀儿一溜烟儿的跑了。

温若兰徐徐转身,微微颔首:“西域乌头随身携带,夫人真的不怕自己深受其害?”

“原来是同道中人,那你可还闻到了别的?”冷之君倨傲的扬起下巴。

温若兰淡淡的一笑:“还闻到了夫人内心怒火升腾的气焰,也闻到了夫人焦躁不安的情绪,正所谓仇人得志,夫人有志难伸,可怜了周不同撞到了枪口上。”

冷之君眉目之间透出几分疑惑。

温若兰随手折下一枝迎春花放在手里:“冷家与宁家联姻是大喜事,宁家兵权在握,冷家女儿情深义重,没落了的荣国公府终是又能博得一席之地了,夫人觉得机会稍纵即逝却也顾念血脉之情,若兰说的对吗?”

冷之君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一条通体银白的小蛇便从袖口里爬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