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温若兰如何坚持,东方翊就是没同意,把她送上马车,让六子和几个影卫护送先回王府。

马车上,温若兰虚弱的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缓慢悠长的呼吸,她知道自己中毒了,如果没有怀孕的情况下还好,可现在是真不好说。

马车虽不像来的时候那么快,可也不慢,温若兰比宸妃早两天到的王府,一下马车就急匆匆去了浣溪的院子,不准任何人进去。

“若兰神色不对。”

在后面挑选木材的薛怀山看温若兰走过去,喃喃自语了一句。

温木匠抬头却看不出什么,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薛怀山已经走开了。

浣溪的院子里,温若兰端着熬好的药送到嘴边,又放下了,喝了这药能解毒,可对胎儿不好,不喝这药就不能解毒,一样对胎儿不好,她心酸的抚摸着小腹,轻声:“你扑奔我投胎来了,可是我却各种不负责,怪我吗?”

没有任何回应,温若兰很清楚这几天宝宝动的少了很多,这才是她最担忧的,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如果自己和孩子再有个一差二错,只怕东方翊会被逼到死角,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

端起药碗,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还没能喝完,手腕一麻药碗和半碗药都掉在了地上,抬头看着走进来的薛怀山,温若兰急忙用手擦了擦嘴角。

“你中毒了?”薛怀山看温若兰的脸色,眉心拧成了个疙瘩,伸手握住温若兰的脉窝,沉吟片刻:“不碍事,不碍事。”

温若兰低头:“爷爷,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

“怎么中毒的?”薛怀山问。

温若兰就把宸妃的事情说了一遍,薛怀山脸色铁青:“这女人也是够了,想死就在燕都死了完事,千里迢迢的过来还让你中毒了,亏她空活这么多年!”

“爷爷。”温若兰可怜巴巴的抬头,她对这老人家的感觉很特别,就像是自己前世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日子,从小就跟着爷爷身后颠颠的采药,各种草药也都记得熟,以至于后来自己迷恋上了中医,不得不说都是因为爷爷的耳濡目染。

这一世,她也有一个爷爷,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因为关心自己,不惜口出恶语。

“做这里等着。”薛怀山说罢,转身大步流星的去了后面的药圃,片刻功夫拿着几根草药回来,直接用手揉碎了放在茶盏里,烧热水泡茶:“喝,这些天就喝这个茶,能喝多少喝多少。”

“哦。”温若兰像是个纤弱的小女孩一般乖巧,端起茶盏就要喝。

薛怀山挡住她的手:“也不吹吹?烫了怎么办?”

不给温若兰机会,端过去轻轻的吹凉,这才又递过来:“不要逞强伤了孩子,当娘的人了,有些事情无需亲力亲为。”

“嗯,爷爷,若兰记得了。”温若兰喝着苦水,心里却甜滋滋的,以前爷爷也是这么疼自己呢,再次能体会这种感受,真是太好了。

“只能压制一些日子,只怕会早产了。”薛怀山起身:“走吧,爷爷送你回去。”

温若兰回到了房间,倒头就睡,她完全控制不住。

东方翊回来的时候不见温若兰,心里隐隐的担忧,让人安顿好宸妃,一个人急匆匆的往温若兰的院子去了,刚到门口,迎面拳风猎猎,急忙原地一个侧翻躲开,刚回头,一串念珠砸来,东方翊二话不说,直接硬接了这一下,低头:“爷爷,孙婿知错了。”

“哼!”薛怀山念珠都不要了,面也不露,冷哼一声之后:“不准见她!”

东方翊往前追了两步,迎面一把飞刀就过来了,逼他急急后退,抬手接住:“爷爷,若兰怎么样了?”

“还有脸问?你只知她有医术,就不知道她还有身孕吗?”薛怀山咣当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