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萧隆棋坐在主位上,看着作陪的二叔和父亲,脸色是一点儿也不好,明明是晚辈却没有晚辈的谦卑之色,反倒是一脸的愤怒。

“萧家到了今日,父亲和二叔就该好好想想了。”萧隆棋起身,看着旁边摆着的太师官府,轻哼一声:“我萧家现在竟落魄至此了吗?让一个孤家寡人的皇帝予取予求?”

“隆棋啊。”萧勋刚一开口。

萧隆棋转过身目光锋利:“萧家豢养多年的那些爪牙,到最后竟都做壁上观,父亲,是你太软弱了。”

“隆棋!年轻人做事切记锋芒毕露,如今这燕都也不是当年的燕都,别忘了还有宁家的宁燕归在。”萧勋被气到了,这次虽说太师之位再回到萧家自己的儿子功不可没,可毕竟自己是长辈,哪里是他想数落就数落的?

萧隆棋缓步走过来,直视着萧勋:“父亲别忘了,如今儿子非但拿回来了太师之位,还得了辅政之能,这一点您做得到?”

这话差点儿没把萧勋气吐血了,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萧锰看着大哥离开,起身微微颔首:“隆棋少年英姿,二叔佩服的很,二叔也先告退了。”

看萧锰要走,萧隆棋面露不悦,拉长了声调:“慢着。”

“还有何事?”萧锰压下心里怒气,回头看着萧隆棋,心里骂了句小兔崽子。

萧隆棋走到萧锰身边,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镖旗大将军的儿子在府里吃闲饭,要不让我安排个闲职也入朝为官,历练一番?”

“随意。”萧锰说完,迈步就走了。

回到了西跨院,一进门二话不说抓起来茶盏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气得就差哇哇怪叫了。

“父亲。”萧隆佑推门而入:“何故如此气愤?”

“还不是那个小兔崽子,小人得志!”萧锰话还没说完,萧隆佑急忙关门房门。

“父亲切不可如此大声,既然知道小人得志,那就更应该谨言慎行了。”

萧锰气得手指都哆嗦了,指着萧隆佑:“你!你!哎,只怪为父不是长房,你母又是个妾室。”

“父亲,何必为此置气?萧隆棋能撑得起萧家门面,我们乐得清闲。”萧隆佑弯腰收拾了碎片,回身有倒了茶送到萧锰面前:“这燕都诡异的很,您既还是骠骑将军,不如就戍边最好。”

萧锰坐下来喝茶,撩起眼皮看自己的儿子,知子莫若父,他一直都觉得隆佑要比萧隆棋更沉稳,更能堪当大任,只可惜身份被压了一头,这压了一头就是压着一辈子啊。

几起几落,萧家早就不是当初的样子了,各自打算是避免不了的。

“萧家除了个逆子,你还是个不争气的,这么说他安排你一个闲职,你也去?”萧锰问。

萧隆佑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头:“他说了?”

“嗯。”萧锰不满意的拉长了声调,探究似的看着萧隆佑。

萧隆佑笑了:“父亲觉得儿子该不该去?”

“去什么去?不出事儿别人都拿你当笑谈,出了事儿和他连坐,难道我萧家的血脉都得葬送在他的手里不成?”萧锰把茶盏顿在了桌子上,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

萧隆佑收起笑容,人也严肃了许多:“父亲,俗话说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若这个时候我故意示好,他只能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萧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话从何而来?”

“他气盛的很,定然会清洗萧家那些旧部,此时若隆佑适时推波助澜的话,结果会如何啊?”萧隆佑笑意在眼底,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