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如今像是一出大戏,有人落魄哭都找不到调儿,有人则蠢蠢欲动,想要博取功名利禄,正所谓乱世才能出豪杰。

荣国公府里,冷霄汉和宁远喝着茶,下着棋,好不逍遥自在。

“老冷啊,想没想过府里这些杂碎什么时候清理掉啊?”宁远落下黑子,问。

冷霄汉顿住了动作,抬头看看宁远:“急什么?萧隆棋不是还杀的起劲儿吗?等他想到动用这些杂碎的时候,再送一份大礼给他,来而不往非礼也。”

“就你沉得住气。”宁远落子,哈哈一笑:“你输了。”

冷霄汉把棋子捡起来放在棋盒里,慢条斯理的问:“这皇上到底是想怎么样?现在皇子一个都不在身边,孤家寡人了,难道瑞王妃比瑞王和八王更得君心?”

“瑞王妃的过人之处,医术。”宁远也收了棋子:“不过,更多的是心术,这女人不简单啊,若瑞王登基,燕国臣民福祉可期。”

“哦?何以见得?”冷霄汉挑眉。

宁远端起茶盏慢慢品着,硬是吊着冷霄汉的胃口。

“行了,那副墨玉棋送你了,快说吧。”冷霄汉沉不住气了。

宁远哈哈一笑:“因她有仁心,纵观古今,坐上后位的女子,贤良淑德比比皆是,却也都是后宫的事情,仁爱天下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人?有谋略,有手段更有胆色,这样的皇后配上瑞王这等君王,你说大燕会不会四海朝拜?”

“不见得吧?”冷霄汉还真不了解这个瑞王妃。

宁远连连摆手:“你不常走动,我和你说,龙河水患只身前往,算不算有胆色,有仁心?当时不过是个会医术的小村姑罢了,进宫之后一怒离开,去了安居镇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结识了苍梧的太子,拉拢了赤炎的质子,算不算有韬略?就说饥荒,全国各地遍布瑞王的施粥棚,这其中瑞王妃功不可没。”

“难道瑞王就不知道百姓疾苦?”冷霄汉不同意了。

宁远叹了口气:“你啊!瑞王再知道百姓疾苦,又真的在民间走动几回?从来皇子学习的是权术,一边是灞州兵权,一边是朝廷大事,他又有多少心思可用?所以说,这一对夫妻最是珠联璧合了。”

“瑞王不出面,难道受制于人?”冷霄汉倾身过来,压低声音:“莫不是也被萧家控制了?”

“尚未可知,不过萧家这次起来的太突然,并且势头猛地很,看吧,以后有热闹了,对了,你的儿子还没回来过吧?想不想?”宁远问。

冷霄汉叹了口气:“那孩子怕是都不在意我这个爹了。”

“瑞王妃提到了逸飞,有意让他回燕都,这是要栽培荣国公府,切记不要错失良机。”宁远说罢,起身:“走吧,去尝尝你家的美酒佳肴。”

“你个馋嘴的家伙。”冷霄汉心情舒畅,两个人结伴去了后宅。

拿了宁燕归的奏折,温若兰回到了密室里,此时在温泉池子里围起来了屏风,四个太监是胆战心惊的服侍着东方宇宏沐浴,这几天在他们看来简直不酷刑都更不人道了,可到底是九五之尊的皇帝,硬是扛过来了。

东方宇宏脸色蜡黄,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浸在水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便昏昏欲睡。

“皇上,喝点儿水。”荣公公站在水里,捧着大碗,没错,此时的东方宇宏喝茶都不能用茶盏了,清一色的大碗。

咸滋滋的水入口,东方宇宏就皱眉了。

“皇上莫急,瑞王妃说过这水是要常喝,多喝的,不然身体会垮掉。”荣公公急忙出声,生怕东方宇宏一个不高兴砸了!

“唉,罢了。”东方宇宏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一般,旁边几个太监也都面色沉重,泻方的霸烈之处可见一斑了,如龙如虎的马上皇帝也被折腾的快没了人样。

拿过来袍子服侍东方宇宏穿戴整齐,搬来椅子坐在了水边。

这水是流动的,加上几个人勤打扫,密室里倒也空气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