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山有些为难的起身,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温若兰没动,看着他们都走了,缓缓的靠在了椅背上,这些天她总是觉得心里闷闷的,要不是撮合八两的婚事,她甚至都不愿意说话,莫名其妙的压抑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睿睿已经能坐起来了,一个人玩儿的开心,这孩子对圆圆的东西都特别感兴趣。

时间飞快,一转眼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了,嫁人生子,然后一个人带着孩子漂泊,说到底心里还是觉得孤单的,在这个异世里,她看似周围亲人无数,内心却空落落的,如同曾经的自己一直都孤身一人,现在依然如此。

起身走到窗口,一场大雪染白了所有一切,纵然是天晴了几天了,可是积雪却丝毫没有融化的意思,就像是她的心情,应该不怪东方翊了吧?但是却无从原谅,苦涩的笑了笑,也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他坐拥大燕江山,自己则的一份安宁,不必担心后宫之中勾心斗角,更不用去假意奉承的做那个什么混账的皇后,自己就是个平凡人,守着睿睿过日子也挺好。

这段日子不知道如此劝了自己多少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能不去操心战事如何,不去想他能否一切安顺,毕竟两个世界的人,自此以后天高水长,再无瓜葛了才行。

“或许,是自私吧。”温若兰转过身,回到睿睿身边,她是自私的,不能容忍与别的女人,甚至一大群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不愿意自己的儿子陷入权利的争斗无法自拔,成亦或是败都会染了血腥,身为现代的人的她,很清楚历史犹如车轮一样,拼命去争到最终也会在历史的长河里化作一粒尘埃。

“有人在吗?”

温若兰抬眸,看到门外站着个老人家,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有些怯生生的站在门口。

起身走出来:“有人。”

那老人家看到有人出来了,立刻转身跑了,温若兰有些莫名其妙的刚要回身进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再次抬眼就看到那老人家怀里抱着个人跑进来,脚步踉跄。

“救、救救我孙儿。”

老人怀里抱着的少年面色苍白如纸,瘦骨伶仃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紧闭着眼睛的他嘴唇都有些发青了。

“快进来。”温若兰让开门,让老人抱着少年进了屋。

进屋之后,老人跪在地上尽可能轻轻的把怀里的少年放下,抬头:“我们逃难来的,迷路了,我孙儿掉进了陷阱里。”

温若兰这才看到那少年的一条腿上染了血迹,加上天冷和冰雪,冻成了疙瘩。

“等一下。”温若兰进屋拿了剪刀出来,半跪在地上用剪刀剪开了少年的裤管,伤口成对齿状,显然是猎户们用来捕捉猎物的铁夹子的伤痕。

回去拿了药粉,端来了一盆热水,温若兰用手用力的揉搓了几下少年的腿,许是太疼,明明昏迷着的少年轻哼了一声。

老人有些担忧的伸手想要拦,终是没拦着,心疼的抱紧了少年。

处理了伤口,撒了药粉,温若兰又找来干净的布撕成条,帮他包扎好,这才抬头:“不碍事的,不过这孩子怕是饿坏了,冻得也不轻,送到炕上去吧。”

“这……这合适吗?”老人显然是知道这院子里没有男人,有些拘谨了。

温若兰站起身:“我这是药庐,治病救人的地方,有什么不合适的?”说完走了出去,到灶房煮了粘稠的米粥,早晨的饼子也热了几个,又把咸鱼拿出来一些放在盘子里。

等她端着这些吃喝进来的时候,那少年已经醒了,脸色也好了一些。

老人感激的看着温若兰,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几块散碎的银子:“这些够不?”

“用不了的,趁热吃点儿东西再说。”温若兰把东西放下,急忙去里屋看睿睿一眼,结果这小子竟自己倒在了枕头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