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抱着被子去了外间的东方翊,温若兰问:“你不是受伤了吗?”

“袍子是我自己撕坏的,怕你不让我进门,昏倒是也是假的,不过是真累了,所以睡着是真的。”东方翊回头看着她,勾了勾唇角:“这你不会生气吧?”

温若兰本来悬着的一颗心瞬间归位,怨念的别开脸,听到关门的声音忍不住抿着嘴角笑了,这人真是够了,怎么感觉越来越幼稚了?

她憋了一肚子话想问,可又觉得没必要,如果灞州离不开,他断然不会出现在渔村,最重要的是自己写的信勾来的人,也没脸往外撵吧?

外间,东方翊躺在小床上,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片刻就睡了,许多日子以来从没有如此安心过,临睡的时候在心里还嘀咕了一句,果然媳妇儿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啊。

清晨温若兰被怀里一拱一拱的小东西给闹腾醒了,迷迷糊糊的撩起衣襟喂奶,结果睿睿吃饱了继续睡,反倒是她睡不着了。

瞪着眼睛想着外间睡着的人,人也是真奇怪了,明明担忧,盼了许久的人就在身边了,反而没了原本那些的心思了,这么长的日子温若兰总结过,自己之所以那么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皇宫,其中一部分是因为惧怕,惧怕以后宫里成群的女人守着一个男人的日子,当然还有太后的那一席话,如今,他说皇位交给了八王东方云,可是她心里却总觉得不可能,不是他交不交给东方云,而是东方云要不要是个问题,都说皇位让皇子都趋之若鹜,可她真心不喜欢那个位子,特别是自己的男人坐在那个位子上。

翻了个身准备起床,这才听到外面有动静,披着衣服来到窗口,就看到东方翊正抡着镐头在劈柴,架势拉的很足,旁边的木块也整齐的码放着。

天气很冷,特别是大清早的时候,可他好像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外罩的袍子撕碎了,并且没见到这个人带着包袱之类的东西。

叹了口气,没衣服的穿的皇帝,是不是有些可怜了?

转头看到了西厢房,温若兰便穿戴整齐走出来,径自去了西厢房,果然在橱子里看到了柳远山没带走的长袍,虽说薄了一些,可也能御寒,自己这手艺别说做衣服了,缝缝补补都不敢去做,怕别人笑话。

拿着袍子出来径直的走到东方翊面前,往前一送:“换上吧。”

东方翊看到袍子的时候楞了一下,再看温若兰的时候眼神里有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这目光让温若兰微微皱眉,看吧,他总是不经意的就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自己不说,他就能从自己脸上看出来什么似的。

“穿不穿?不穿我就送回去了。”温若兰说着收回手。

东方翊快速的接过去袍子,直接套在了身上,抬手系着领口的扣子的时候说了句:“不问自取则是偷,让夫人做了一次贼,真是不该啊。”

温若兰很想给他一巴掌,混账男人,竟然说自己是贼?恶向胆边生的她挑了挑眉:“没事,柳先生不在意这些的,我们相处的很好。”

咔嚓一声,东方翊手里的镐头把断裂了。

温若兰则一步三晃,得意洋洋的回了屋里,关门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东方翊一眼,小气吧啦的,说自己是贼?偷衣服和偷人也没多大区别了吧?气死你!

就做了个早饭的功夫,温若兰被眼前的成果都惊讶的比不上醉了,小山似的木材堆在了院子里,整齐的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长短、宽窄一模一样。

而旁边,坐在矮凳上的东方翊手里竟然用的是一把匕首,削铁如泥的匕首成了砍木柴的斧头了。

连头都没回,东方翊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出声:“这些木柴也都是他的功劳?”

温若兰抬手揉了揉下巴,清了清嗓子:“不是,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