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晚上到的一家人,第二天就开始忙活着过年的事情,院子里一下就喜气洋洋了,温若兰多数时候陪着柴月娥在屋里,看着便宜娘剪了窗花,贴在了窗子上,温言则拿着东方翊写的对联贴在门上,厨房里烀着肉,满院子都是过年的气息。

温木匠找了一些木材给小外孙做了一些小玩意儿,哄得睿睿跟谁都不亲了,天天缠着他。

“若兰,你真打算就在这里住下了?”柴月娥问。

温若兰趴在炕上,摆弄着便宜娘剪好的窗花,有些懒洋洋的抬起脸:“是啊,娘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吗?”

“好是好,只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姑爷愿意?”柴月娥抬手理开温若兰耳边的一缕发丝:“你啊,这么任性可怎么行?哪有大男人整天围着灶房转悠的。”

温若兰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这里的人没见识过男人下厨,可是自己的世界里女人都是小公举,才不要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呢。

“娘,习惯就好了。”

柴月娥连连摇头可也没说什么。

“娘,我要学女红。”温若兰一咕噜爬起来,一本真经的:“以后一家人的衣服得做。”

柴月娥楞了一下转而笑了:“好,终于是开窍了,等过了正月娘教你。”

年节好过,除夕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里屋娘几个,外屋翁婿俩守岁。

“姑爷啊。”温木匠喝的有点儿多,看着东方翊:“你和若兰啥时候回去啊?”

东方翊给温木匠倒了茶,坐在旁边:“不打算回去了,这里的日子也挺好的。”

温木匠的酒醒了一半,看着东方翊半天没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让温若兰觉得平静而美好,东方翊除非出去打猎,否则便带着温言和睿睿在房间里教他们读书识字,而温木匠不忘老本行,天天鼓捣一些木工活,这宅子也越来越漂亮了。

娘俩更是忙得很,过了年出了正月便是学针线活,温若兰学的认真,柴月娥教的用心,其乐融融。

“若兰,娘问你个事儿。”屋里就剩下了娘俩,柴月娥忍不住开口了。

温若兰抬头看着她。

“你和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柴月娥已经来了两个多月了,眼看着越来越看不下去了,再怎么说姑爷的身份是何等尊贵,结果就成了一个猎户。

“这不是挺好的吗?”温若兰放下手里做的有模有样的小小长衫,温言离开之前能船上自己坐的衣服了呢。

柴月娥叹了口气:“按理说小夫妻的事情娘不该多掺言,你当娘和你爹都是瞎子吗?姑爷从不和你同寝吧?”

温若兰:“……!”

这是多么忧伤的话题,事实上就是这样,从东方翊来了到现在,这小子是规矩的让人都窝火了,在正屋住的时候也就罢了,怎么说还有个床,到了厢房他竟打起了地铺,温若兰是抻着一股劲儿不主动,他就真沉得住气。

“看看,这就是了,你爹早就说这样不妥,眼看着开春了,我和你爹商量着回去温家村。”柴月娥放下手里的活计:“家里有几亩田,乡邻也都熟悉的很,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是温家村好一些。”

“燕都的店铺不管了?”温若兰可记得郝铁蛋在燕都管着粮铺呢,至少这个是温家的。

柴月娥摇了摇头:“我和你爹都不是做生意人的料,回去日子过的清闲也挺好的,再说了,你和姑爷都跑到这里来隐居避世了,我们回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