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暗沉了下去,“看着她,我想到了爸。她们生活得光鲜亮丽,仅仅韩书瑶一个胸针的钱就可以帮我爸做一百次、一千次的手术。我恨,如果她有一点怜悯的心帮我们,爸也许就不会死。”

他看着她眼里浓浓的恨意,他理解她当时心里的愤怒。

她苦笑,“所以我打算报复她,她想要韩书瑶做未来的总统夫人,我就要她美梦落空。于是我开始接近墨瑾辰。”

景玉惊愕,他没想到她和墨瑾辰之间是这样开始的。

她抬起手,酒杯里的酒又一饮而尽,她迷幻的双眼带着痛苦看着他道:“景玉,我很坏对不对。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在医院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他。他知道了真相,所以从今而后再也不会理我。”

“夕儿——”景玉心痛地看着她。他明白虽然曾经她是带着目的接近墨瑾辰的,但她却是真的爱着墨瑾辰。会告诉墨瑾辰这些是因为想要和墨瑾辰划清界限,因为她心里有结。

那天韩夕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似乎把这些年的话都说了一样。只是除了前面对过去的述说还算清晰外,后面基本上都是在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话。还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扯着嗓子高歌。弄得其它桌的人不时看他们,最后还被人投诉,景玉只好带她离开。

景玉带着韩夕回到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景玉将韩夕放在床上,站在他身后的古伯眉头微蹙,“少主,小夕小姐怎么醉成这样?”

景玉拖下韩夕的鞋子,将她的脚抬到床上,“喝了五瓶红酒、两瓶威士忌能不醉成这样。”

古伯不赞同的皱眉,“少主,为什么不拦着小夕小夕小姐?她喝这么多很伤身体的。”

景玉拿起被子盖在韩夕身上,“就这一次,让她好好发泄一下。”

“别走!”韩夕突然伸手抓住景玉的手道,声音里透着无助。

景玉反握住她的手,靠坐在床边,“我不走,别怕。”

韩夕睁开眼,眼里没有焦点。她撑起身,躺在景玉的腿上,脸朝着外面。

古伯见状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客厅的灯光被阻隔在了门外,屋里只有一砸淡淡的鹅黄色的壁灯亮着。

“爸是因为知道了我又偷东西才自杀的。”她低啞带着些飘渺的声音道。

“怎么会,韩爸爸他—”景玉以为韩爸爸是不愿意拖累韩夕才自杀的。

韩夕依旧闭着眼,但睫毛却微微地抖动了几下,“爸留下的遗书,上面写着他亏欠了我,因为他无法给我富足的生活而去偷东西。满满的一叶作业本,全是他懊恼的话。”

泪水沿着她眼角滑落。景玉看不见她的脸,但从不腿上传来的温热他知道她哭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静静的陪着她。

直到半夜,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她哭累了,韩夕终于沉睡了过去。

景玉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而后起身下床走出了房间。

客厅的沙发上,叶正坐在那看着杂志。

景玉走到叶身旁坐下,“小夕今天有点奇怪,去查查她在医院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他以外是因为墨瑾宸,但如今看来没这么简单。

叶微愕,而后点了点头。

交代好事,景玉起身回到卧室。他掀开被子上了床。床上的韩夕卷缩着身子睡着,这是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景玉伸手把她捞入怀里,突来的动作让睡眠中的韩夕眉头皱了皱。

景玉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沉的声音道:“没事了,你的景玉哥哥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味道,韩夕的眉头缓缓放松,而后躺在他怀里舒服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古伯来叫两人起床。

景玉醒过来,揉了揉眼坐起来看着站在床边的古伯带着困倦问道:“几点呢?”

“少主,已经十点半了。”古伯道。

景玉伸了伸懒腰,“这么早,古伯,下次再晚一个小时来叫我们。”

古伯无语,再晚一个小时就中午了。

景玉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胳膊,偏头见身旁的位置空着,于是看着古伯问道:“夕儿出去呢?”昨晚喝了那么多,她到还能起来。

古伯指了指景玉右侧,景玉狐疑地转头看了看,“怎么呢?”

古伯淡淡道:“小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