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村子,已经是下午了。

警察还没全部撤离,我在村口看到巡逻的警察,村前空地上,停了一辆警车。

警察见到我,很有些惊异,看来他们都知道我被怀疑是杀人凶手,被抓走里的事。

我冲他们笑笑,一警察吃惊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奇怪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那警察摸摸鼻子,我看见他给另一个警察使眼色,那警察立刻转到警车后面去了,我猜他是向上级领导请示,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村子里。

我冲他笑笑,进了村子,用眼角余光瞟到,车后面的警察绕过来,像对另一个警察说了什么,两人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朝我瞟过来。

看来他们已经确定我没事了,显然对我很好奇,我被抓了放放了抓,他们估计搞不清楚,上层究竟在闹哪样吧?

我进了村子,没直接回家,先去祠堂转了一圈,南兰警官正在伏案写着什么,我敲了敲门,南兰抬眼看来我一眼,她显然已经知道我出狱了,只是礼貌性的冲我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我出了祠堂,回到家,屋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连屋门前大片的落叶,都被人清理干净了。

我推门进去,我的房间门开着,牛棒儿的房间门,却是紧闭着的。

我想去敲门,又觉得这个时候,警察的注意力肯定全在我手上,我不宜跟她摊牌。

于是,我先回了房间,故意将门摔的震天响,想引起她的注意,没想到直到天黑,那扇紧闭的门都没打开过。

我实在熬不住了,心头的巨大压力,将我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我去敲她房门,敲了半天没回应。

我又故技重施,捅开了那扇我异常熟悉的门,里面静悄悄的,非常黑暗,我看不清牛棒儿是否在里面。

我喊了她一声,里面没动静,我暗道:“难道她不在屋子里?”

我按亮电灯,抬眼朝床上瞟去,牛棒儿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怀疑她安眠药吃过量了,否则正常情况下,我这么喊起来,她早该醒过来了。

我上去推了推她,触碰到她皮肤的时候,我浑身一颤,摸到牛棒儿的身体,冰冷异常,她竟然早就没了心跳。

我急忙冲出门外大喊,牛棒儿死了,立刻有警察出现在我面前,我领她进屋,牛棒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她的面容依旧美丽,可惜已经失去了生命应有的红润,她平静的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双手摆在胸前,身体也很放松,面容异常平静。

警察给牛棒儿做了检查,很遗憾的告诉我,牛棒儿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了。

我呆呆的站在窗前,望着睡着了一般的牛棒儿,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我还是慢了一步……我还是慢了……

如果我能早点赶到,我一回家立刻找牛棒儿,她也不至于会死?

我内心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我做什么,都能很轻易的暴露在那帮人面前,在他们面前,我没有隐私,做任何事,都能被他们制住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