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芊芊庆幸自己瞎了，没有看到程子琰说这番话时候的表情。
唐靖泽则是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然而脸上却绷得紧紧的，赶紧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试一下么？”
程子琰脸色很平淡，点了点头，“不过这个用量我不会给她用太多，以免造成副作用。”
唐靖泽蹙了眉：“那该怎么控制？”
“慢慢来，如果效果比较好再看，除此之外，每次用药过后都要做个检测报告，以便下次拿捏分量。”程子琰一边给洛芊芊用药，一边说道。
唐靖泽知道他一向稳重，点了点头。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程子琰摇了摇头，“用药期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靖泽的黑眸变得冷冽，“还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程子琰叹了一口气：“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具体怎样，我也不知道。”
唐靖泽的剑眉皱紧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悦，洛芊芊拉了拉唐靖泽的手，示意他要冷静。
程子琰见到她这样，只好先出去。
“别这样。”洛芊芊听到程子琰出门的脚步声，温柔地劝慰他，“我相信子琰尽力了，其实我现在……也不能比现在更加得差了。”
“我知道子琰在尽力。”唐靖泽轻声说道，语气中很心疼，“可是，我想你好起来，马上好起来，像是以前那样。”
洛芊芊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继而浮起一抹笑容，她握着唐靖泽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会好起来的，没事的。”
唐靖泽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把她抱在了怀里，轻声说道：“别怕。”
洛芊芊点点头。
一直到了第二天，她的毒都没有发作，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程子琰略微加大了解毒剂的药量，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唐靖泽慢慢地放下心来。
程子琰却从检测报告里面看出了些什么，他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怎么了？”唐靖泽从门外走进来，“找我来可是她的病情有什么事情？”
程子琰点点头，手里还拿着新的检查报告，“有事情要跟你说。”
唐靖泽的表情渐渐地凝重起来：“可是病有反复？”
“如果这个药再用下去的话，可能会造成她的记忆混乱……”程子琰轻声地说道，尽量把话说得柔和一些。
“记忆混乱是什么意思？”唐靖泽不明白了，怎么他失忆就算了，她还会失忆不成？
程子琰说道：“如今药物的用量和她身体的反应达到了一个临界值。”
“临界值？”唐靖泽皱了眉，“还会出现第二种可能吗？”
“会。”程子琰点头。
“你说。”唐靖泽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程子琰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继续用药的话，记忆很可能会变成混乱，如果不用这些药，细心调理，毒素也会慢慢散去，只是……以后想要怀孕，恐怕很难了。”
唐靖泽震惊在那里。
程子琰没再说话了，让唐靖泽自己思考。
记忆混乱的痛苦，他知道，那种头痛和那种缺失感……他再也不想要尝到第二次，又怎么忍心让她永远受这种痛苦？
“那她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看得见？”
“血块渐渐地消散，过一段时间就能看见了，这个事情不必太担心。”
“那药就别用了，你给她仔细调理，让她的身体尽快恢复。”唐靖泽说完，转身离去。
程子琰在原地很久才回过神来，眼神暗了暗。
洛芊芊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她只是有点奇怪，“今天不用打解毒剂了吗？”
唐靖泽温和地说道：“不用了，你细心调理，就能够恢复好了。”
洛芊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眼眸中有了一些光亮：“真的吗？”
“嗯，别多想了，睡一会儿吧。”唐靖泽说道。
“好。”
唐靖泽摸了摸她的头发，黑眸中闪过一抹欣慰的光，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受那种毒的折磨了。
只是孩子……唐靖泽的心里还是有着淡淡的遗憾，不过，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忧儿和容容，不生也就罢了。
洛芊芊躺在他的身边，突然间开口问道：“你有心事吗？”
“我的心事就是你什么时候可以好起来。”唐靖泽平平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