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复杂的事情,洛芊芊心里想着,看了一眼程子琰。塔中的灯光微暖,而他的眼神冰冷。

云若枫看着,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终于到了塔顶,塔顶出奇的开阔,正中的大**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正在沉睡的女人,然而全身都连接着冰冷的仪器。

洛芊芊就看见云若枫浅笑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情而温柔,只听见云若枫对着**上的女人低低呢喃:“清浅,你一定可以醒过来。”

程子琰看了看仪器上面显示的数据,又看了一眼温清浅,眉头微蹙。

“救她。”云若枫蓦然间转过身来,对程子琰说道,原本温润的眼眸渐渐地有了亮光。

程子琰一把推开她,俯下身轻轻拨开了温清浅的眼睑,心头一震,双眉间跳出了火焰。

“她到底有没有救?”云若枫急切地问道,呼吸都有些不稳。

唐靖泽看着,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洛芊芊远远地站着,小声问唐靖泽。

“不对劲。”唐靖泽低低地说道,洛芊芊瞥了一眼他的双手,忧儿却眼睛一亮:“爹地,手刀?”

“不许出声。”唐靖泽瞪了一眼兴奋中的儿子,“等出去了教你。”

忧儿大力点头。

“安慕给你的乌金小**你带了吗?”唐靖泽小声地问道。

忧儿轻轻地翻了一下手心,又迅速地还原,朝着唐靖泽眨了眨大眼睛,唐靖泽就挑了挑眉。

洛芊芊看着,莫名地安心。

“你问我她有没有救?”程子琰眯起眼睛看向云若枫,冷冷地问道。

洛芊芊看着心里一惊,她从来没见过程子琰这样的愤怒,突然间感到手上一紧,她低头一看,忧儿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云若枫眉心一跳,怒意闪现:“程子琰,你不要拖延时间!”

“云若枫,你简直就是疯子!”程子琰的声音冰冷无情,带着震怒,“你对她用了六年的毒品,我就算把她弄醒,她也根本活不过三天!”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卿云霏,她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畏惧,这个人看起来如云一般美好,却有着这样疯狂而狠毒的内心。

“她活不过三天又怎样,她就算只能活一秒钟,我也会娶她,不像你,你只知道拒绝她,你只知道你的自由,你却从来不想她的处境!”云若枫反唇相讥,眼神灼热。

程子琰双拳紧紧地握紧,“她是你的未婚妻,我断然不可能和她私奔!”

“那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向我提出解除婚约了?”云若枫的声音锋利如刀,唇角却闪过一丝苦笑。

程子琰瞪大了眼睛,很显然他不知道这回事。

“她跟我说,她爱的人是你,她说你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云若枫边说边笑,笑声凄凉如水,“我和她是青梅竹马,我们认识了整整二十年,而你只出现了两个月,你就把她的心和魂全都勾走了,程子琰,我一度想要把你千刀万剐!”

“我只是尽到医生的责任,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程子琰咬牙,指了指**上的温清浅,“她还在这里,你忍心这样说她?”

云若枫的一张俊脸瞬间变得狰狞,唐靖泽一个手刀劈过去,云若枫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墙上,唇角流下了一抹血迹。

“温清浅爱上子琰,也是应该的,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质疑她的想法。”唐靖泽冷冷地瞥了一眼云若枫,“她为什么会住进这个白塔,你敢跟子琰说吗?”

程子琰叹了一口气,“她是你的未婚妻,是云家未来的女主人,她就算是染了病,可是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个白塔里,身边只有一个侍女在照顾她?”

“那是因为温清浅染上的是疫病,我们的云公子当然要以云家为重,所以把她送到了这里。”唐靖泽淡淡地说道,“你说你们认识了二十年,你说你爱她,当她病得浑身发烂,全身上下就只有眼睛是完整的时候,你就把她丢在了这个塔顶,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可是我为她找来了最好的医生,我不能拿云家所有的人来赌!”云若枫用手抚着心口,语气斩钉截铁。

“云家所有人,也包括你在内,是吗?”唐靖泽讥笑,“云若枫,你还真是贪生怕死!”

“我不是贪生怕死,我不是!”云若枫高声地辩解,然而心口一阵剧痛,吐出了一口血。

“那你敢说,你为什么不肯进来陪她吗?”唐靖泽冷冷地看着云若枫,黑眸中充满了冰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