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捉奸

自那日霍顷澜和许棠云相携离去,近半个月郁百岁再未见过两人。

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放松,甚至觉得在百岁院待着的每一刻,都比刑房的日子还要难熬。

虽是让她监督布置,可这里多的是太后指派来的能工巧匠,又哪里用的到她。

许棠云分明是想让她亲眼看着百岁院一点点被摧毁,也把那些深藏在她心底仅剩的记忆连根拔除。

院中的海棠换成了牡丹,池塘里的青荇草和睡莲也清除干净,别有野趣的假山重新堆成雍容华贵,她曾经最喜小憩的凉亭亦被夷为平地。

郁百岁提着灯笼,不知不觉来到了西厢。

这里还未来得及动工,借着幽暗的光,仍能看清窗户上贴的那个双飞比翼的剪纸。

两只鸟歪歪扭扭,像笨拙的水鸭子,是新婚夜他握着她的手,一点点裁的。

“看,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他这样说着,低头吻上她通红的脸颊,眼里盛着璀璨的星河。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们也曾临窗描眉、剪烛夜话,她也曾于阳光烂漫的午后懒懒的趴在他的膝头,任他把玩着满头青丝。

郁百岁想着想着就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又流出了眼泪。

也许只有在这深夜,借着月色的掩映,她才敢任伤心披露,也才能逼迫自己去承认: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和霍顷澜,早已覆水难收……

“哭什么?”

突兀的一声惊了郁百岁一跳,等看清来人登时如坠梦中。

微风带来了熟悉的气息,隐隐夹着浓郁的酒香,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