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他ma的给老子站住……”电梯里突兀地喊出这么一声,孟缺和沈梦盈闻之,浑身皆为一震。

特别是沈梦盈,她几乎脸都给吓白了。虽然她没有回头,但是自己正前方的消防器材柜子的玻璃却是雪亮地影射着背后的一切。在反光性极强的雪亮玻璃表面,她看到了电梯当中站满了面目狰狞的大汉。

刚才那一道声音正是电梯中的一大汉喊出来的,浑身一震之后,她仔细地瞧玻璃看了几眼,隐隐地发现电梯当中有几个人曾是自己见过的蒙军的手下。

女人毕竟是女人,一个写言情小说的女人面对如此紧张危险的场面岂能镇定自若?她的思想只会沉浸在梦幻般的爱情世界里,像这样的可怖危险场面,从来都未发生过的,甚至连她自己想都不敢想。

当心里的惊讶超过了自身所能承载的界限,她“啊”地一声尖叫,随即拉着孟缺的手,道:“快走,他们是蒙军的手下。”她虽然很害怕,但是反应还不慢,可见还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不会一遇到危险就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孟缺也及时反应了过来,他倒没显得怎么害怕。因为一个电梯顶多也就装十来个人,这十来个人若要选择跟他硬拼,那简直是自找死路。而当被沈梦盈拉着走的时候,他心里微微一叹,自忖道:“算了,这些事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自己刚刚取得沈梦盈的好感,在她的认知里,自己的形象应该是个温逊尔雅的绅士,如果突然在她面前表现出太多让她惊讶的东西,譬如说狠下杀手宰掉这些青帮的人,这很容易会让沈大美女产生一个难以治愈的心理阴影。而这个阴影也可能会让她觉得自己刚刚脱离了蒙军,却掉进另一个“蒙军”的手心。

女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有时候很深奥,有时候很幼稚,更有时候会显得莫名其妙。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一句古话叫“女人心,海底针”。

被沈梦盈拉着冲进了楼梯道,电梯里的那些大汉见状也立即奔了出来。领头的一人叼着一个已经熄灭了的烟头,道:“追,那就是军哥说的‘奸夫霪妇’,那女人我认识,是我们以前的嫂子,截住他们,剁死那男的。”

这大汉一吼,其余的人皆如虎狼一般,红着眼睛持刀如影随行。

吓得倒坐在地上的那老头见到如此场面,登时浑身发抖,卷缩在墙角,趁没有人注意,手忙脚乱地摸出了老年手机,果断地拨打了110。

然而这只是二楼,下了二楼便是一楼。蒙军上电梯之前,曾嘱咐过一小弟带着十多个人守在下面,防止奸夫霪妇逃走。

沈大美女拉着孟缺刚刚以为可以逃脱升天,岂料,刚一下楼,立即就看到楼道出口的地方,或蹲或站着十多个汉子,他们无聊地吸着烟,每个人的腰间皆插着一把锋利的砍刀。一听到楼梯上有人下来,他们的反应也是极快,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情况”,其余的人皆拔出了刀来,闪电般地把恶狠狠地目光投向了公寓楼梯。

“啊!还有人!”沈梦盈吓呆了,现在这情况当真是应了那句“前有狼、后有虎”。且看着两面的人都要逼近了过来,她浑身颤抖地发起了冷颤,这本已经是初夏了,可她突然之间却感觉到了十二月的森寒,一股强烈地寒冷之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顶。

做为一个女人,她只能坚持到这里了。惊慌失措地紧紧拉住孟缺,哭一般地说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死了吗?”

孟缺眉头紧皱着,本来已经打算自己不亲自动手的,但看现在这情况,恐怕想不动手也不行了。敌人如此之多,若等着其他人来动手,自己估计早就挂了。

轻轻地笑了一下,面色依然镇定,半搂着沈大美女,牛皮哄哄地说道:“有哥在,不怕。”

沈梦盈初听这话,直当孟缺是开玩笑。他自己都小胳膊小腿的,看上去对付一人都尚显勉强,何况现在敌人是二十多个手持利刃的人?还有孟缺自称是“哥”,却不知沈大美女比他大了好几岁,在堂堂御姐美女面前,他竟然敢称哥。沈梦盈又好气又好笑,只不过气则矣,笑就笑不出来了。

转瞬,后面的大汉已然是追了过来。孟缺把沈梦盈拉到自己的背后,道:“跟着我,别落后。”话一说完,他自己径自跳步而出,速度非常之快,几乎一跃就去了三四米。

沈梦盈哪里跟得上他的速度,只得吓得魂儿也没了,尖叫着疾追而去。穿着高跟鞋的她,也破天荒地打破了世界纪录,奔跑起来又快又稳。当好几年后,沈大美女再次回忆起这一幕时,已经是第二次怀孕的她半嗔半笑地说:“那时真是吓死我了,当时差点……差点就尿尿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