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千面狐狸’木常青!”唐琅说得非常肯定,双腿一蹬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追出大殿去了。

孟缺紧随其后,也追了上去。那老头拄着一根拐杖,走路不是很快,唐琅两三步就追了上去,把他截了下来。

老头被唐琅挡住了去向,站定了下来,动了动眉头,道:“年轻人,你有什么事吗?”

唐琅嘿嘿一笑,道:“木老爷,您不认得我了吗?十年前我跟我老爹可是在这里跟你见过一次面的。”

“十年前?”老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老汉我记性不是很好,敢问令尊是谁?”

唐琅道:“我爹是唐千户,这个您老应该是有印象的吧?”

孟缺追了出来,且看着这老儿一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就像是裂开的墙壁纹路,笑起来的时候和蔼可亲,俨然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脸面。

当听到唐琅报出父亲名字来,他忽然笑了一下,道:“原来是千户君,呵呵,自上次一别却是有十来年没见了,他现在尚可好否?”

唐琅面色一黯淡,道:“别提了,我老爹他见如来佛祖去了。”

“哦?不会吧?”木常青显得有几分惊讶,道:“就你爹那身板,估计活个百来十岁是没问题的,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去世了呢?”

提起伤心事,唐琅也不隐瞒,道:“其实我爹他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被害的。唉唉,这些事情不提也罢,这次我来找您,是想请您帮小子我一个忙,可好?”

木常青跺了跺拐杖,道:“这里乃佛门净地不方面谈事儿,有事的话,咱离开这里再说。”

孟缺跟在后面,听他们聊得挺来的,暗暗以为这一次“人皮面具”的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一边聊一边走,当走到寺院外面的时候,木常青停了下来,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年老的他似乎连走几步路都显得很是困难,“有事就直说吧,依我看你跟你老子差不多是一个德行,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老汉我行将入木,若能帮得到,自然会帮你的。”

孟缺笑了一下,静等唐琅说话。木常青能这么说,那就是说明他是可以帮忙的。由此看来,唐琅老爹以前跟他的关系肯定很不错。

唐琅往周围看了看,眼见四处无闲人,便轻声问道:“实不相瞒,这次我与朋友得罪了一方大势力,唉,这眼看是躲不下去了,只得找上您老,请您老施舍两个您昔年用剩的‘人皮面具’,我们不是为了谋财也不是为了害命,单纯的只是为了想保命而已,还请您老成全。”

木常青本来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是一当听到“人皮面具”四个字的时候,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也不理会唐琅,径自迈开了脚步,就向前而去。

唐琅有些莫名其妙,感觉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啊,怎么这老头子突然就这么生气了呢?连忙追上木常青,一边走一边拦住他,道:“木老爷子,求你救命啊。”

木常青哼了一声,道:“难道你老子没跟你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吗?”

“这……”唐琅琢磨了一下,话说老爹生前说是说过一些关于木常青的事,可是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再说当时的木常青根本跟唐琅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唐琅也没必要去记住那么多。这一番苦思冥想之下,忽然想到老爹曾经说过,木常青有一次被仇家围堵,最后无可奈何之下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剥下了面皮,制成了一副人皮面具,然后才逃脱了一劫。

这事算得上是木常青一辈子当中最后悔也最痛心的一件事,后来他之所以销声匿迹也正是因为对此事的忏悔。

一想到这里,唐琅方才明白了过来这木老头为什么突然情绪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了,当即自打了两个巴掌,道:“对不起木老爷子,我不对,是我错了,我不该提起此事,可是我们现在真的要等你救命啊。”

孟缺静立一边,看着唐琅自己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微微动容,暗道:“这小子为了帮忙,不惜自扇耳光,嗯,此人值得相交。”

木常青情绪波动很大,拐杖连连跺地,道:“让开,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唐琅道:“木老爷子,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们了。您不帮忙的话,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木常青哼了一声,道:“扯淡,唐千户的儿子居然会说出这么丧气的话?你爹何等奸诈?就连当初澳门赌神都不是他的对手,想曾经他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做为他的儿子,你真是废了。”

唐琅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一般的人找我们麻烦,我当然是不用惧怕,可是这一次的敌人有点不一样,他们太变态了,根本不是我们能斗得过的。”

孟缺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唐琅的老爹曾是赌坛高手,不觉微微惊诧,心想:“想不到这唐琅一家子故事还真不少。”

木常青重重一哼,道:“你少欺骗老汉我,什么敌人这么厉害?”

说到这里,唐琅顿了一下,先是瞄了孟缺一眼,然后坦白地说道:“是慕容家族,他们全族上下现在正在找我们的麻烦。”

木常青将信将疑,“你们得罪了慕容家族?却是干了什么事情能惹得他们动用所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

唐琅道:“其实也没啥的,就是宰了几个慕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