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有闲情去关心别人?”冷冽的声音从背后悄然响起。

唐琅浑身一颤,脑袋缓缓地扭转了过去,当目光转移到身后的那人的脸上,他突然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上脑——身后所站的人,他以前有见过,乃为板寸头、下颚处有着一颗很大的黑痔,外表形象看起来跟开国主席老毛有几分相似,“你……慕容山泰?”

其人正是慕容氏家族山字辈中排行老三的慕容山泰,他一抓住唐琅的肩膀,五根手指就如钢爪一般刺进了皮肉扣住了肩胛骨。

唐琅痛得几乎昏厥了过去,口口嗷嗷大叫,也不敢随便挣扎,生怕这一挣扎之下,自己的右臂就会变得荡然无存。

慕容山泰瞥了一眼他手中所拎的血淋淋的人头,喝道:“告诉我,你要慕容山易的人头干什么?”

唐琅痛得面色发青,这会儿求饶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慕容山泰长望了一眼黄浦江的对面,发现老四已然是跟另外一小子斗了起来,便也放了几分心,猜想着以老四的实力,对面那小子也必然是逃不掉的。当即一掌拍中唐琅的心口,将他击躺在地,道:“说吧,我只听实话,而且只听一次,你休要跟我耍什么花样。”

唐琅得以脱险,左手捂着右臂肩膀上的五个指洞,堵住那汨汨而流的炙热鲜血。喘息了一下,瞪着慕容山泰,道:“我门要这个人头,只不过是为了帮你们罢了,谁知你们非但不领情,更对我们痛下杀手,这可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听得这话,三哥慕容山泰狰狞一笑,斥道:“小鬼,你休要骗我,少扯点没相干的,你割了慕容山易的人头是帮我?如何算帮我?”

唐琅躺在地上,求生心切,短短几分钟内,无数的逃脱方法、计策都被他想了个遍。只可惜现在孟缺也被缠上了,看样子短时间内,他也帮不了自己的忙。当即一计上心头,鼓起无比的勇气,嘿然无惧的道:“明人面前又何必说暗话呢?‘天堂杀手’不就是你出钱请来的吗?你想杀慕容山易,我们只是帮你们执行而已,难道这不算帮忙?”

三哥慕容山泰被他说穿了计划,面色大怒,斥喝道:“放屁,慕容山易乃是本族内人,更是我堂弟,我为何要杀他,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唐琅哼了一声,道:“笑话?恐怕这算不得笑话吧。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更何况你们只是堂兄弟呢?再者为了慕容一族权位传承一事,你也不得不杀掉慕容山易,从而把远在美国的慕容山正引回来,这样的话,到时候你就可以再除掉慕容山正,接着你就是慕容氏家族山字辈中头号人物了,待到族内长老传位那时,估计也不得不传授于你了,你觉得我说的对是不对?”

这些事情与推算都是孟缺之前说过的,唐琅记得甚是清楚。遂在这情况万分危急之刻,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复述了一遍,却果然说得慕容山泰面色大变,狰狞的脸上,肌肉一阵阵地抽动着。

“小子,你知道得倒是挺多的,但是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会短命吗?”三哥慕容山易贴近了几步,一把拎起唐琅的衣服领子跟他面对着面,阴森地说道。

唐琅强撑着胆量,道:“我既然说了出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知道你的目的,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不能算是敌人,嘿嘿,我们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如何助法?”慕容山泰问道。

唐琅道:“现在慕容山易死了,待他出葬那天,作为他亲哥哥的慕容山正不可能不从美国回来祭奠他。慕容山正也是我们想要除掉的头号目标,这一点,我们跟你们是相同的。所以说,现在的我们相当于你的一大助力,如果你杀了我们,那就等于失去了这份助力。明智者,自权利弊,以你的智商想必不能看透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明面上唐琅瞪着眼睛,说起话来震震有词,可实际上他的全身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光滑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的汗水,乍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洗过头一样。

说这话,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说是一定会死的,说了结果会怎么样,还有待考究。

却见慕容山泰突然就沉思了起来,他紧抓着唐琅的衣服领子,不松也不放,其心里暗暗忖道:“难道这小子说的是真话?如果他们真的想要除掉慕容山正,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件大好事。这样一来我也就不用自己动手,坐收渔人之利了。届时就算长老追查起慕容山正、慕容山易两兄弟的死因,我亦可完全脱离嫌疑。”

一想到此处,他眼睛当中一闪而过一抹冰冷的光,喝道:“看你如此懂得摇尾乞怜,本爷我也可饶你一命,不过,你们得把上次抢我的东西还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唐琅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