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战笑了,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几天不见,你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太一样?”孟缺若有兴趣地问道。

钱战眉头耸动,语带讥讽:“几日前的你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见到我就只会夹着尾巴逃跑。而现在的你,却像是一只癞蛤蟆,你知道是为何么?”

孟缺略想了一下,未能想到答案,摇了摇头。

钱战活动了一下双手的关节,依旧讥讽道:“癞蛤蟆除了有一颗总是幻想着吃天鹅肉的心之外,它还有一个天生的特点,那便是打哈欠。你可听过一个歇后语?”

听到这里,孟缺已然是明白了,冷笑了一下,道:“你想说的莫不是‘癞蛤蟆打呵欠——胡吹大气’?”

钱战拍了拍手,道:“正是,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孟缺也并不生气,只是指了指被绑在铁架上的许欣,以缓和的语气对钱战说道:“男人之间的事,不应该将女人牵扯进来,你说是不是?现在我既然来了,那么你也应该把她给放了。”

钱战就站在许欣的前面,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摇了摇头,道:“no,本来我的确是想等你来了之后就放了她的,可是你迟到了,知道吗?你迟到了整整十秒钟,所以现在我已经改变主意了———她,我是不会放的。”

“你就不嫌此举污了你的名声?”

“名声?你以为我跟钱文俊那老不死的一样看重名声?告诉你,我在乎的东西只有一样,那便是实际的东西。”说着,钱战看了许欣几眼,道:“这个女人也算是个实际的东西,现在以她为彩头,今天晚上要么你杀了我,然后带走她;要么就是我杀死你,然后我领她去楼下的某间客房寻找一些关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乐子。”

孟缺勃然大怒,却故意朝后面退开,想将钱战引得开一些,一连退了十几步,道:“也罢,你既然想杀我,那就来吧。”

钱战早就在等这一刻了,顿时虎吼了一声,凌空一蹬,竟是双脚在空气当中踏出了八连步,一逼近孟缺,他的手脚立即变幻成奇怪式子。

孟缺早有防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钱战的姿势乃是“蛇影相”,他立刻变出“朱雀相”与之抗衡。

朱雀乃北方之神鸟,又可称火凤凰,是天生蛇的克星。钱战使出“蛇影相”身如魅影,遥带着一团黑雾,曲曲折折、旋旋绕绕,绞缠而来,他的两只手就像是吐着信子的蛇头,觊视着孟缺身上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出来的弱点。蛇影相虽然变化多端,但是来势却是极快。

为了应对此相,孟缺立即变出“朱雀相”来,朱雀之相一旦施展出来,其身必然会纵空而起。

许欣睁大了眼睛,眸子一眨也不敢眨,她生怕只要一眨眼,眼前的这一切就会都消失。孟缺与钱战的交手的盛况,乃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惊骇场面,看着看着,她的那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平静了下来,一下一下跳得极慢,似乎亦是怕过快的速度会影响自己看不真切。

这是现实么?这是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孟缺跟钱战的交手不像是现实,倒像是在拍武侠电影,因为只有武侠电影当中才有如此震撼眼球的场面。

只见得钱战如一条凶猛的毒蛇一样盘桓在地,引颈待敌,就像随时都有可能以它那能毒杀任何一切的獠牙咬向对手、喷出毒液。

而孟缺,突然双臂一展,刹时就如同一只展翅大鹏凌空飞窜了起来。只是眨眼的瞬间,他竟是拔地五六米高。

许欣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嘴巴张得大大的,似能放得下一颗鸭蛋。

视线当中,孟缺拔地五六米高了之后,突然火速地掉转头来,往下方俯冲而去,就如一只捕猎的矫健雄鹰一样。

地面上黑蛇引颈待敌,獠牙早就是张好了,正是在守株待兔。天空上的雄鹰陡然疾冲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接近黑色毒蛇的时候,突然连环踢出四脚,乍看之间就像是老鹰对着地上的毒蛇伸出了致命的尖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