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缺和许欣上了车,当然是没有发现贞儿的情绪变化的,因为贞儿把头朝向了窗户,根本没给他们看见的机会。

孟缺坐上的驾驶位,看着副驾驶位上的贞儿,多少还是感到有些奇怪。原本来这里吃东西之前,贞儿是一直跟许欣坐在车后座的,可是现在她却是选择单独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而且还闷闷不乐,显然是情绪不太理想。

不禁问道:“罗大小姐,你怎么了?没吃饱怎么着?”

许欣也进入了车中,见贞儿一个人半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位置,这与之前嘻嘻哈哈的她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也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贞儿,你不舒服吗?”

贞儿使劲地闭紧了眼睛,努力忍住那涓涓细流的眼泪,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那眼泪就是止不住地要落下来。而且,当听到许欣的的话后,贞儿的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厌恶感,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讨厌许欣这个家伙了。

低低地哼了一声,贞儿的嗓子略带哭腔地说道:“还不开车,愣着跟木头一样干什么?”

孟缺挠了挠头,感觉很莫名其妙,似乎自己没惹过她啊。之前虽然跟她和许欣有过一些吵闹,但那也只是游戏而已,而且游戏玩完了,大家也挺开心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她的情绪变化就这么大呢?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女人思考问题的时候虽然是单项思维,但是她们的思维跳跃很大,这就让多项思维的男人难以猜测到她们在想什么了。

孟缺摸了摸下巴,也明显听出了贞儿声音中的哭腔,不禁回头对许欣使了一个眼色,意在向她请教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普天之下,最懂男人的人,必定是男人;而最懂女人的日呢,也必定是女人。贞儿莫名其妙地情绪变化这么大,同为女人的许欣肯定能够猜测到一些东西的。

哪知,许欣看到了孟缺的疑问的眼神,她也是摇了摇头,表示毫不知情。前不久,大概还是几分钟前,贞儿还对她开玩笑来着,怎么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像是受了无尽委屈一样了呢?

见许欣也搞不明白贞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孟缺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道:“好吧,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

说着,他发动了车子的动力系统,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轰,车子呼地一声摇摇晃晃地冲出了十多米,十分不稳定地撞在了路边的花坛上。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车子撞上了花坛,幸好大家都有捆安全带,所以并没一人受伤。孟缺再次发动车子,但觉车子依旧摇晃不稳,开起来就跟坐木轮车一样,而且好像整个车身的底盘都跟地面摩擦了起来。

带着疑惑,他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一见之下,居然发现这辆东风蓝鸟早就已经被人放干了气,车子的四个轮胎完全地干瘪,车身的底盘果然是贴着地面的。

“卧槽!”

苦笑了一声,孟缺猜到这应该就是刚才那三个孙子搞的鬼。

没得奈何,他只得对车里的两个美女招了招手,道:“两位美女都出来吧,咱们这车算是废了,看来只有打车回家了。”

许欣、贞儿接连从车里走了出来,贞儿偷偷地哭了一阵子,虽然哭得没声音,但是眼睛却是红红的。而且,由于之前大家相互抹鸡腿,她的脸上到现在还是沾满了黑黑的酱油,看起来既让人觉得心疼,又觉得无比可爱。

孟缺走到了她的身边,也不再问她究竟为什么不开心,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衣服袖子给她擦干净了脸,道:“别哭了,再哭,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贞儿红着一双眼,忿忿地看着孟缺,含泪的眸子要多可人就有多可人,孟缺的话刚说完,她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当中,眼泪流得更是急了,就像是受到了无尽委屈一样。这会儿从车里出来了,没什么可再给她遮掩的了,所以,贞儿干脆也不躲不藏了,大大方方“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她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也就越大,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妈妈的小女孩子。

许欣赶忙走到贞儿的身边,将她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道:“贞儿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贞儿其实也弄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反正心里就是觉得无比地委屈,就是想大声地哭一次。而许欣越是来安慰,她的心儿也就越激动,哭起来也就越伤心。

孟缺挠了挠头,苦笑不绝。从小到大,爷爷教过他很多的泡妞技法。当学成爷爷所教的那些泡妞技法的时候,他自认为对女人的了解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可是当自己亲身实战起来,他才知道,女人的心思远远比理论上的猜测要复杂得多了。

就譬如说女孩们的心思,他可以用爷爷所教的那些泡妞技法来引起女生们的注意力,也能利用各种战术勾得她们的芳心,但是,如果想要完全掌握一个女孩子的情绪和思维,那却是万万不能的,至少不是现在的孟缺能够完全掌握得住的。

贞儿大哭不止,许欣就那么一直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不断地安慰着。而孟缺呢,则是靠在车子的旁边,静静地等待罗小姐哭完。

约莫是半个小时之后,贞儿的哭声终于是慢慢地小了起来,最终一步一步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