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庆阴沉着脸,车子一减下速来,很快就被法拉利enzo给追了上来。借着距离之近,他左眼斜睨,仔细地望后面的车里瞧了过去。

只因车子在高速驰走之中,即便两车之间能够各自相视,那也顶多只能瞧出对方模糊的影子。慕容庆方才就是瞧到了两个模糊的影子一同出现在法拉利enzo当中,心中才生疑起来。

这时再细目望去,却见法拉利enzo的副驾驶位上空空如也,明显没有半个人影。其正驾驶位上,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正身而坐。反复细瞧了几眼,也瞧不出那人究竟相貌,慕容庆“咦”了一声,自忖道:“莫非是我眼花看错了不成?”

正在他惊疑之间,法拉利enzo突然发飙起来,方向一转,跑到空旷之处,速度一增,转眼就蹭到了法拉利599的尾巴后面。再过几秒,它一步步地赶追,似要将法拉利599慢慢地盖过。

慕容庆冷笑了一声,瞧着法拉利enzo追上来,他不但不加速甩之,更是保持着原来的速度,有若走马观花悠哉悠哉。其心里说道:“来得正好,当你与我齐头并进的时候,我也正好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罗威。”

两车若是齐头并进,那么将是彼此距离最近的时刻。隔窗相望,就算看得没静止的真切,起码也能瞧出一个人的大概轮廓。以慕容庆那双阴毒的眼睛,一看便知。

心中如此盘算着,慕容庆的双眼左右开攻,右眼注视赛道,左眼瞥视法拉利enzo。

视线之中,法拉利enzo步步紧逼,正当它快要逼近与法拉利599齐头并进的时候,它突然就好像速度爆发了三四倍,汽车后尾浓烟直冒,呜呜几声,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法拉利599给反超了过去。

“嗬!好小子,果然能耐见长了。”慕容庆惊讶的瞪了瞪眉头,口中冷冷发笑,登时速度也狂增爆涨了起来,“你越是不想让我看,我就偏要看。”

观众台上,此时呼上连连。大多数的人皆是有些失望和沮丧。堂堂庆哥居然也被那辆法拉利enzo给反超了。

慕容柳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种心酸的表情,忖道:“怎奈庆哥不肯听我的,若是听我的,岂会被它反超过去?我早就说了,那辆法拉利enzo有古怪。”

古怪当然是有古怪,只不过慕容柳认为的古怪是法拉利enzo,而慕容庆认为的古怪是操作法拉利enzo的人。

大屏幕中,两车相竞而驰,那宽窄不过四米的赛道在两辆跑车的竞逐之下,就好比广阔无垠的天空。而车辆则如两只大漠雄鹰振翅高翔,无论它们怎么腾挪翻飞,天空也尽能将之容纳。

甩尾、漂移……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在它们使来就有如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慕容焉在新加坡的这些年,何曾见过此等精彩的赛事,也无论此刻谁占优势谁占弱视,她均是一脸微笑,眼神之中满是兴庆。这会儿忽然见到法拉利enzo在一个急转弯处漂出了一个十分惊险的漂移,她看得都捏了一把汗。还好法拉利enzo没有撞上墙壁,而是摇晃了几下,几乎是贴着墙壁又摇摇直去了。

她拍了拍心口,惊险之后,见小舅的法拉利599落后了数米,不觉调皮笑了一下,忍不住呼出一声“好”。

她叫好的本意是小舅若是又输了,那么自己非得要求他连晚餐也亲自包了。反正小舅做菜的手艺极佳,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多吃吃他的手艺,若是自己又因为什么原因回新加坡去了,以后岂不是吃不到了?

如此一叫,正是呼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些个逍遥城的小弟们个个蹩着眉头扫了慕容焉一眼,眼神幽怨,似乎有一种埋怨的意思。

特别是几个好财不好色的男人,他们心里均是想道:“这小妮子真是欠调教,庆哥乃是他小舅,现在敌人领先,她反倒叫好。这不是摆明了是胳膊肘往外拐么?”

慕容焉看得太过专注,以致于完全忽略了身边一些人冰冷的目光。且看着她一脸笑容,温婉和煦得就像是春天里的花朵。有几个人痴痴地看着她,心里忖道:“这丫头虽然胳膊肘往外拐,但是瞧在她是个大美女的份上,又是庆哥的外甥女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慕容柳脸色郁沉地叹了一口气,也看了慕容焉几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但愿这场比赛不要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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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利enzo车里。

罗威蹲着身子学着孟缺的样儿将身子卷得就跟一个球儿一样,这种跑车,位置前面本就狭小,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一缩下去,真是左也觉挤、右也觉挤。

跑得一程,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抬头问道:“妹夫,你没搞错吧?”

孟缺面无表情,眼神一派专注,道:“没搞错。”

罗威挣扎着动了动,道:“躲在这下面实在是憋屈的很,你说车子开得这么快,他还能发现得了我们?”

“这可说不定,他刚才为什么减速?而且我看他有好几次头往这边偏来,说不准他已经是发现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