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圩村附近的码头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时间几何了。只见明月恰值正空,清风徐来,凉意渐盛。躺在马达船上,休息了好一段时间,也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和能量。

到得小码头,陡见一个小红点一闪一灭,孟缺知道那应该是钓鱼的老头,居然钓到现在还没走。便从马达船里找出了一个手电筒来,其光一照,嘿嘿笑道:“老丈,今晚你收获如何?”

那老头也甚觉惊讶,听得声音熟悉,也认出来人是孟缺,“咦”地一声站起了身来,惊讶道:“后生子,你居然已经回来了?嘿嘿,我收获还算不错,钓了条大鱼,你呢,你去到湖中间应该收获更大吧?”

孟缺笑了笑,道:“我的收获确实挺大,只不过大得有点过头了,也不知道是钓了条什么鱼,它的力气之大,连我都拽不过来,最终让它把钓竿都给扯了去,这不,我只有原路返回了。”

老者哈哈哈一阵笑,道:“竟让鱼把钓竿都给拖了走,看来你运气不错啊。如果我猜得不错,上钩的应该是一尾大鲇鱼。这湖里,唯独鲇鱼最多。”

孟缺将马达船驱到阶梯边,跳上了岸,道:“管它是什么鱼呢,反正跑都跑了,唉唉,今天晚上白来了。”

老者忽地挠了挠头,盯着马达船看了好几次,疑惑道:“后生子,你的船怎么变了?我记得你走的时候是条汽船,怎么回来就变成了马达船了?”

孟缺打哈哈道:“谁知道呢,也许塞翁失马吧,我丢了鱼竿,龙王爷看我可怜,便将我的船升级了一番。”

老者摇了摇头,道:“你这年轻人,真够扯的,什么龙王爷,你少来欺骗我老头子。莫不是你与情人在湖中幽会,然后搞错了船了吧?”

孟缺一时无语,暗想这老头想像力还真够丰富的。

老者见孟缺不说话,自以为是猜对了,指着孟缺哈哈哈笑道;“你个小鬼倒还是个风流种子,还真没看出来,哈哈哈。”

孟缺笑了笑,也不愿多作解释,幽会就幽会咯,反正就算是幽会,也称得上是一件优雅的事。

“老丈,现在几点钟了?”

钓鱼老头翻开了衣服袖子,借着月光,两只干枯的眼睛在手腕上的那只老“上海”牌的机械表上看了看,道:“23点半了,后生子。”

孟缺登上高层阶梯,居高临下,远远朝东北方向看去,却是再也看不到半分来自慕容水寨的光亮。忽觉意兴索然,便在阶梯上坐了下来,道:“都这么晚了,老丈你还不回去么?”

老头继续抽着烟,这一聊起来,他的话匣子一打开,也是滔滔不绝,扔了一支烟给孟缺,边抽边说道:“23点早得很呢,像我这把年纪,时日已经是不多了。人一辈子,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在睡觉,睡觉固然舒服,但人只要是死了,那就要睡上好久好久。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之上,倒不如抽出来作我喜欢做的事。”

孟缺很少抽烟,但老者丢烟过来,他也不拒绝,左手夹起烟,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揉搓了一下,便就生起一束火苗来,借着火苗点了火,深吸了一口。烟味有点淡,味道像是“利群”牌的。听得老者的话,孟缺觉得甚有道理,笑道:“说的不错,相传爱因斯坦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睡得越少,反而越聪明。”

老头眉头一振,仿佛是找到了知音人,笑了笑,道:“说的没错,所以啊,我还要钓一钓,三点钟再走。后生子你呢,要不要也多坐一坐?”

孟缺却是已经站起了身来了,伸了个懒腰,摇摇头道:“与老丈相反,我倒是不排斥睡觉,相反的我还很喜欢睡觉。嘿嘿,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老丈后会有期。”

老头颇觉失望,点了点头,道:“也罢,你累了便去睡吧。”

离开了码头之后,孟缺回到了车子里。因不敢在这边久呆,一坐上车,就朝虹口区飞奔了去。这一晚,他也没回醉仙楼,直接在海天大酒店下榻了。

一进酒店,开了个房间,澡都没及洗,倒头就睡。

他这一边睡得舒服。另一边的慕容山安却是久久难以入眠,坦白说,他根本就没有睡。

女儿失踪了一整天,他派出了所有人,更请了警察方面的人帮忙。几乎将整个sh市都给翻遍了,都找不到慕容焉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