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还不过来拜见三位长老?”

稍过了一会儿,待三位长老见到狻猊后的激动稍稍减弱了一些后,慕容绝便向慕容子夜唤了一声。

慕容子夜尽管有万分不想答理这三大长老,但看在叔祖的份上,他还是不得不听话地走上前几步,伏跪在地,对着三大长老磕了三头。

三大长老中,二长老、三长老皆是瞧他不顺眼,特别是他那一头刺猬头发,见他跪地磕头,竟是看也不看,目光瞥向他处。惟独大长老将他扶起,淡淡一笑,道:“起来吧,孩子,既是山正之子,那也算是嫡系之人,就不用行这么多礼了。从今天起,你便是内族成员,我们必会好好培养你的。”

“谢谢大长老。”慕容子夜强压着心里的不满,言不由心的说道。

“此子本来天赋不差,可惜误入歧道,毁了基础,要不然必能超越其父。”三长老记仇于慕容绝之前拿自己说事,这会儿便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

二长老也跟三长老一个鼻孔出气,听了这话,立即也明白过来,冷笑了一声,道:“好在现在归入正途也不算晚,今后由我们培养,想必也能立他成材,只不过要多花些功夫而已。”

大长老在一旁听着,他向来亦对慕容绝印象不好,明知道二长老、三长老在排挤慕容绝,他也不加劝说,只在一旁冷眼旁观。

本来心里就很不满他们三人为人的慕容子夜当听到二长老、三长老一气连枝地指桑骂槐贬低慕容绝后,心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冷冷一哼,道:“三位长老勿用多心,小子才疏学浅,天资尤低,更是愚钝不可及。教我只怕会污了三位长老之名,依我看,还是不用三位长老操心了。”

之前三大长老与慕容绝打赌,赌约说慕容子夜由慕容绝调教三个月,然后见真章。他们三人本想说动慕容子夜向他们求学,未料这小子不但不识相,反而字字含枪句句带刀,明着是谦虚,暗着却是在讽刺。

三大长老乃人精也,岂会听不出这等话中之话?

尤其是二长老,他一听慕容子夜这么说,一挥手就想甩他一个巴掌。可惜,掌到中途,却被慕容绝的一根烟杆给挡了下来。

“二长老为何要对子夜动粗?”慕容绝不悦地问道。

二长老慕容高温重哼了一声,道:“这小子不识好歹,说话毫无分寸,我教训他一下怎么着?”

“哼,二长老果然霸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副狗脾气仍是不得改,难怪古语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自然是难以改掉吃屎的习惯的。”慕容绝冷嘲热讽。

“……你。”慕容高温喝了一声,扬起拳头就想与慕容绝开斗。

恰在这时,大长老及时拉住他,暗地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道:“大家都是有身份之身,而且更是做为慕容家族的领袖,在这么多后辈面前,你二人勿要失了分寸。今天狻猊回归,本是好事,切勿要弄出不开心的事来。”

慕容高温闷哼了一声,眼神阴冷地瞪了瞪慕容绝,很明显其中所表达的意思是在说:“你给我等着。”

慕容绝无惧天下之人,自然也不会惧慕容高温,嗤笑一声,眼神不屑之意甚浓,却是正眼也不瞧他。

慕容高温心情愈怒,但碍于大长老刚才所说的话,他也不便发作,只得强自忍住。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便就住在这里了。三个月后,慕容子夜若没达到他叔叔慕容山傀的水平,我慕容绝发誓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地方。”

慕容绝不愿跟着三人多接触,最后说完一句话,便对慕容子夜使了个眼色,便径自向水寨内南寨走了去。

慕容子夜既已跟三位长老撕破了脸,这下子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哼了一声,立即跟上叔祖慕容绝的步伐向南寨去了。

这一幕瞧在三位长老的眼里,无论是谁,心中皆是不爽。

“兄长,难道真的让慕容绝在这里待三个月?”

“他可并非是嫡系之人,让他在这里住三个月,岂不坏了规矩?”

大长老沉默少时,微微一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万万不能让死规矩而坏了建设,眼下乃多事之秋,况且狻猊虽然回来了,但难免下次还会暴动,有慕容绝在这里,我们也算多了一份强大的助力。此人性情虽怪,但心中尚是记挂着家族大统,他既想留在这里,便任由他罢。”

“可是,这厮如此有自信,万一他真的把慕容子夜训练得跟慕容山傀一样水平,那咱们真的要让慕容子夜当族长?”二长老慕容高温始终惦记着这个问题。

三长老微微颔首,也赞同道:“这厮自信至极,想必有着什么必胜的筹码,万一弄巧成真,还真是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