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就再嚣张一下看看啊?”阿畚有枪在手得意忘形,咄咄逼人地耀武扬威。

孟缺只能暂时妥协,耸了耸肩膀,未再说话。

“没种了是么?老子看准了你是个没用的软蛋,滚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走,那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将你的尸体抛下去。二选一,你自己选吧。”阿畚虽然嚣张跋扈,但好在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要不然,直接一枪打死孟缺,那就悲剧了。

孟缺冷笑了一声,拣起救生艇,便要下船去。冰狐跟在他后面,刚一想动,阿畚立即吼道:“男的滚,女的留下,还要我说几遍?旋颖小姐,你如果不想你的朋友被我杀掉,你就乖乖给我留下来。”

“冰狐,你先留下来吧,”孟缺摸了一下冰狐的头,小声道:“过一会儿,我再上来找你。”

冰狐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满意孟缺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扔下。

孟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事,微微一笑,目光斜睨,似有所指。冰狐顺着他的眼神向船上那些红绿色的集装箱上看了去,竟突然发现在那些密密麻麻的集装箱的后面埋伏好些个人。

那些人手里都拿着黑黄色的冲锋步枪,看样子似乎是ak47。

难怪,难怪一向不肯轻易吃亏的孟缺居然向阿畚妥协了,原来这里早就危机四伏。幸好,她刚才没有拔出小腿肚子处的匕首来刺死阿畚,要不然,那些埋伏在暗处的人肯定放枪扫射了。

“相信我,最多半个小时之后,我就来找你。”孟缺小小声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对她说着。

冰狐咬了咬嘴唇,即便万分不乐意,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也没有另外一种更好的选择。

孟缺跳上了船沿,然后顺着绳梯一步步走了下去,临近海面,他将救生艇扔了下去,然后自己躺了上去。一上汽艇,他半刻也未犹豫,立即入定打坐恢复龙血之力。

阿畚嚣张得逞,愈发得意,看了看身材妙曼的冰狐,嘿嘿一笑,道:“还算识时务,旋颖小姐,走吧,跟我去找房间。你这一身湿透了的衣服,也该换一换了,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吃点东西,后续该干什么,我会再告诉你。”

冰狐咬着嘴唇,回头看了一眼孟缺的救生艇,但见孟缺双眼紧闭着,显然是在调息。便也不再犹疑,她相信孟缺的话,孟缺说了顶多半个小时会来接她,便就一定会来的。

……………………

货轮,看似跑得并不怎么快,但实际上却是极快。孟缺下水之后,才一闭上眼睛,救生艇就被波浪带到了船尾去了。

他大吃了一惊,及时伸出了手来,以手掌贴着船身,借助手掌纹理与船身的摩擦力,吸附着。

好在船尾部分在前行的时候,会带起一股水流旋涡,这股水流旋涡有很强的一种牵引作用,孟缺双手贴着船身,勉勉强强能够让自己像乌贼一样抓在上面。

抬头向上望去,这里乃是一个死角,船上的人即便下望,也看不到这个地方。这让孟缺暗叫“侥幸”,倘若刚才自己要是没能抓住船身,只怕这会儿已经被拉开了上百米的距离了吧。

在这茫茫大海里,彼此之间的距离一旦拉开,那就再也难以追得上了。一方面孟缺要恢复龙血之力,另一方面如果还要分心出来拼命追船,那么此消彼长之下,冰狐若真有个不测,自己也难救得了她。

充气的救生艇没有力量驱动,它只能随波逐流,自然是没法跟货轮相提并论的。

扫描了一下自己的全身,可恨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有。除了一条裤子之外,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身上的所有东西,在被异禽老人抓住之后就被搜光了。手机、匕首、沙漠之鹰、钱包等等等。

水浪飞喷,孟缺感觉自己身上似乎一点温度也没有了,他的身体本来就湿透了,跟在船尾巴上,时不时的会有浪花飞溅而来,同时还有比电风扇强十几倍的劲风吹拂着,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他`妈`的一个“爽”字可以形容的。

双手紧紧抓着船身,半秒也不能放松。这看着简单,实际上抓船需要很大的手劲。才坚持了几分钟,孟缺感觉自己双手都快麻木无知觉了。

孟缺终于打起了冷颤,嘴唇被冻得青紫,眼睛上亦有着一圈熊猫黑。眼下他的形象,就跟犯毒瘾的人一样。

“不能放松,一旦脱离了船身,那我将再也追不上了。”

孟缺咬紧了咬钢牙,以强烈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为了扫除寒冷,他闭上眼睛默运起“龟息**”。

龟息**是极为上乘的调息法门,正着练能运气、藏气,减少肺部消耗量。而如果是反着练呢?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孟缺什么办法都不介意试上一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能成功固然是好,不能成功那就只能默默坚持住了。

便将龟息**的运气路数反其道行之,劲气逆流,行走在奇筋八脉当中立即产生一种如同刀割般的疼痛。

“痛,这感觉……真的好痛!”

孟缺痛哼了几声,却在忍耐了几下之后,陡然惊奇地发现,自己丹田部位似乎暖和了起来。最开始是在丹田,然后慢慢的,四肢也暖和了起来。

劲气反其道行之,这个道理就好比一节电池的正负相接,产生了短路反应。这种反应的最显著效果,就是发热、发烫。

孟缺忍着痛楚,享受着暖和,虽然这种暖和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但比起浑身发抖,手脚都快麻木了,总算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