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充斥着酒精与香烟的混合杂味。一群各种年龄段的男女参杂其中,疯狂地释放着自己、放肆放纵。

其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但这也恰恰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

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皮裤的青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酒吧。他的目光在酒吧当中环视了一圈,然后锁定在一位四十多岁的一名板寸头男子的身上。

那位板寸头男人正坐在吧台边上,跟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谈笑着喝酒。那女人并没几分姿色,但对于板寸头男人来说,仍值得追求一番。

黑色皮衣青年径直地朝他走了过去,也不管板寸头男人是否跟那个女人聊得起劲,他伸手就将那女人给推开,然后他坐上了女人刚才坐的位置。

那女人被他一推,兀自向后退了好几步,发起怒来:“哎,你这人神经病啊?”

板寸头男人也是恼怒,张口就骂:“瞎了眼了你?滚开!”

青年蓦然回头,看着板寸头男人,淡淡地喊了一声——“白叔。”

板寸头男人登时一怔,酒吧的昏暗让他看不真切,但瞧着对方模糊的轮廓,以及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他觉得好像并非是陌生人。

便拿出手机来,打开屏幕的亮光,照了对方一眼,一看之下,他吓了一跳:“伯……伯南?”

“是。”青年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位半老徐娘幽怨颇多,见板寸头男人竟与这青年认识,便发牢骚道:“这是谁家的熊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半寸头男人一听,也再也顾不得跟她打趣,一挥手,道:“去去,这里没你的事,待会儿,我再来找你。”

“切!”半老徐娘很不服气地摆了一下手,也不再搭理他了,转身就走了。

待这半老徐娘一走,板寸头男人忽地压低了声音问青年,语气充满惊讶和疑问;“伯南,你……你不是去美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青年没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让服务生来了一杯威士忌,浅饮着酒,慢慢地却答非所问:“白叔这些时日以来过得可好?”

板寸头男人叹了一口气,肚子里也早就积压了满满的怨气,听他一问,一拍桌子,道:“好个屁,现在我算什么?仅仅是个拉皮条的,再也不再是以前的白大友了,你知道现在大家都叫我什么?都叫白大条,大条的意思你知道么?就是皮条之王的意思,都讽刺到家了,你说好不好?”

青年再饮一口酒,道:“真是抱歉,因为家父的事情,牵累到你了。”

“罢了,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提什么牵累不牵累,我实话跟你说,我从来没后悔跟你爸,就算……”他忽然声音一压低,道:“就算他后来被骚年会的人给杀了,我还是没后悔过,怪只怪当时浩东哥当时没有将大猩猩一伙人给斩尽杀绝,要不然,最后的结局就不是这个样了。”

青年依旧面无表情,点点头道:“白叔是我父亲生前最信得过的人之一,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来找白叔你。”

“唉,伯南啊,现在整个sh市都是骚年会的天下,曾经好长一段时间,骚年会还有人在四处找你呢!大猩猩那一伙人说一定要斩尽杀绝,幸亏你当时已经去美国了,要不然啊,唉,其结果难以预料。”板寸头男人意味深长地叹了叹,然后忽然疑问道:“对了伯南,你不是在美国的吗?怎么又跑回来了?现在sh市可不安全,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待。”

“哼,这个无妨。”青年胸有成竹,无视天下。

板寸头男人叹道:“你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城市吧,这里不适合你,白叔我都快年过半百了,骚年会没找我算账,可能也是压根没瞧上我,但你却不同,你是浩东哥的儿子,若让骚年会的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及下落,一定会很危险的。”

青年孙伯南抓着酒杯,忽地一饮而尽,道:“我的事,白叔不必为我担忧,我这次回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板寸头白大友问道。

孙伯南道:“我想重新组建我爸的势力。”

“重……重新组建势力……”板寸头白大友两眼一瞪,忽地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当确定没什么人发觉之后,他才压低声音道:“伯南,你可别冲动啊,骚年会如今如日中天,你是干不过他们的,我劝你还是不要玩飞蛾扑火这一套,好好地去一个新城市吧,浩东哥就留你这一根独苗,你得好生活着。”

孙伯南并不听劝,继续道:“白叔,你是我爸的老部下,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扩充人手,另外,我还想知道当初到底是谁杀了我爸?”

板寸头白大友无奈地叹道:“你为何非要这么执拗?骚年会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你真的是干不过他们的,就算我们有当初海鲨帮的规模,也是干不过他们的。”

“哼,没试过又怎么知道?”孙伯南抓着空杯子,忽地手掌一发力,玻璃杯子直接在他的掌心当中碎成了粉末。

板寸头的白大友瞧得一惊一乍,失声道:“你……伯南你……你莫非……”

“没错。”孙伯南刀眉一竖,道:“我去美国,已经掌握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我相信,如今的天下谁人也不能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