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我侧着身子让出通道,“欢迎你,温特哈尔*雷尼将军!”

“可以的话我来为你介绍这几位,”一身盔甲的温特哈尔说,“你不会打我吧?”

“我怎么敢?”我哈哈笑着,“谁不知道从祭坛保卫一战之后,将军您对我可没什么好态度。”

“不要对我说废话,”温特哈尔手一举,“这位是波塔帝国境内的总调度官。”

我微笑着向这位总调度官点头致意,一般来说,担任此职务的都是皇亲国戚,我还得在人家的地盘上混,得罪了可不好。

“这位是波塔帝国神殿大祭祀阁下的特使,”温特哈尔继续介绍说,“刚好在军部,所以就一起来了。”

我看过去,原来是老熟人,就是那位曾经从波塔帝国一路跟我到圣都为我颁勋章的白衣祭祀。

“神佑骑士大人,”他笑呵呵的说,“您不认识我了吗?”

“祭祀大人,我怎么会忘记您呢?”我很认真的说,“我的第一枚勋章就是您给我戴在胸前的,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这位是此地的总督,这是联军军部的副军需官,”温特哈尔说,“除了我,军部还有一名将军来,一共是七人。”

我向这几位好,“请进吧,怠慢各位了,我这现在就只有帐篷。”

“跑步去把俩位联队长,军法官,还有参谋官都叫来,”我走在最后,对身边的传令兵说,“就说是紧急会议!”

“是的长官!”

我转身招呼着,才让来人一一落座,卡罗斯就和兄弟们来了。

“你们坐下,”我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这些长官都是从军部来的。”

我帐篷里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容得下六十来人的长餐桌。在所有人分成俩边坐好之后,我就向书记官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各位,事情是这样的,”脸还有点肿的书记官站起来,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大家说,“在科恩*凯达阁下担任第九军团指挥官的第一天,他就逮捕了他的副约克*鲍尔准将以下的所有军官,而且要处死他们。”

“等一下,”温特哈尔抬手将书记官的话打断,“科恩*凯达阁下,有这件事吗?”

“有的。”我非常认真的回答她。

温特哈尔在纸上记下了什么,“书记官阁下,请您继续。”

“好的,我们都知道,第九军团以前的军官都是神殿下派的,都是些好军官!”书记官激动的说,“就是他们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得交由神殿处理。我想提醒科恩*凯达阁下,不管您是出于什么考虑,您的身份都无法决定这几百名军官的命运。也请在场的各位作出公平的判断,阻止这件悲剧的生!”

在书记官陈述的时候,在坐的各位正襟危坐的有,低头思索的有,年轻的波塔帝国总调度官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正在修理自己小手指上那长长的指甲。

阵沉默。

“调度官阁下,”最后还是温特哈尔先说了话,“您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将军您是在问我吗?”调度官眼皮一翻,“这件事好象不归我管……”

“是的阁下,”温特哈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但是您既然来了,就说说您的看法吧!”

调度官在木椅上扭动了一下身体,以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然后向我看过来。

“科恩*凯达阁下,”他说,“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当然阁下,”我说,“您请说。”

“我得感谢您,您上次在祭坛救了我表兄,也就是波塔帝国的王子殿下,”他说,“您知道,我就和我这个表兄谈得来……”

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说会想到他现在说这个?

“不用客气,阁下,”我笑着回答,“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对!是职责!”调度官说,“我相信科恩*凯达阁下肯定不会毫无原因的这样做,这是他的一惯风格,上次他在战场上就宰了一个魔法师!我国皇帝陛下还说宰得好,宰得及时……”

“请原谅调度官阁下,我并不想打断您,”书记官说,“可是您说的是上次的事。”

“你认为我可以对一位神佑骑士指手画脚吗?”调度官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对这事没什么看法!”

我听得直想笑,这位调度官可真是厉害,说了一大堆话……结果等于什么都没说。

“科恩*凯达阁下,我知道您不会毫无缘故的处罚这些军官,”白衣祭祀说,“但在这件事上您得考虑到神殿,不管从那方面来讲,您一次处罚如此之多的神殿下派军官……神殿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凭心而论,这位白衣祭祀的话很有道理。

“祭祀大人,并不是我想处罚他们,”我说,“是他们逼我这样做的,具体原因我等一下讲给您听可以吗?”

“好的。”

我伸出手来,对副军需官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位应该就是左相的副手,为什么左相不亲自来呢?

“阁下,我的看法也是这样,”副军需官说,“您对这件事的处理有些过头……当然,您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但在神殿看来,这些可都是好军官,有的人甚至刚刚在神学院学习过……”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点点头,“还有人说话吗?”

“如果阁下不反对,我想说一句,”一位将军站了起来,“作为一名将军,我当然明白阁下治理军纪的苦心,但您这样做会被外人认为是在排除异己。在神魔大战前夕生这样的事,阁下认为合适吗?”

不出我所料,果然有人给我扣帽子了。

所有人在书记官的要求下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基本上调度官不再说话,温特哈尔严守中立,其他人支持书记官。

“温特哈尔*雷尼将军,”我说,“军部是否有命令不准我执行?”

“阁下,因为您的身份军部无法就此事对你下达命令,”温特哈尔回答我说,“我只受命记录,还带来亲王殿下的一个口信。”

“请讲。”

“亲王要我告诉阁下,”温特哈尔很认真的说,“阁下带着上千人的卫队上任,沿途上吃光用光各个兵站的给养……这些事已经为阁下造成不好的影响,请阁下千万珍惜神佑骑士的声誉。”

“明白了,”我站了起来,“你们的意见我已经了解,现在,轮到我说了吧?”

“是的,”温特哈尔头都没抬,“阁下请说。”

“其实,我要说的非常简单,”我说,“在我看来,军官就是军官,没有什么神殿下派与否的分别。他们自己干了傻事,就得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我现在站在这里,我有三个身份,作为斯比亚帝国的一个总督我对我的皇帝负责,作为神佑骑士我要对光明神族负责,而作为第九军团的指挥官,我要对联军负责!在我的三个身份中,没有要对神殿负责的义务!”我的语气重了起来,“神殿下派军官本来不关我事,但是他们待在我的军营里就得遵守我的规则,这没什么价钱好讲!”

“神佑骑士阁下!”书记官说,“请您注意您的话,您刚才说您不对神殿负责?”

“是我说的,你认为我为什么给你三天时间,”我冷冷一笑,“我是要你死得明白一点!”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楞住了,他们谁都想不到,我竟然连书记官都要杀。

“阁下,我没听错吧?”白衣祭祀吃惊的说,“他是书记官啊!书记官!”

“祭祀大人,您知道我很尊敬您,”我谦虚的对白衣祭祀说,“请您听我解释好吗?”

白衣祭祀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该任何控制现在的局面。

“各位,你们知道我上任的第一天这些军官在干嘛?”我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这是军法处的公文,他们的所做所为真让我惊讶,我也很高兴与各位分享。”

“当天夜里,我带着一千人从正门进入这个七万人的军营,一直走到指挥官帐篷,也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位置,居然没被人现!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包括正门在内的七处营门一共只有俩位军官当值,而且俩人都酗酒。”我照着公文念道,“七十四个尉级军官、二十六个校级军官的帐篷里藏有女人,还有九名军官亵玩男童……他们简直是太忙了!”

“当天夜不归宿的一百余名军官中,自约克*鲍尔准将以下的三十九人在镇上招妓,二十四人强占民妇,六十多人酗酒赌博……”我一边念,一边走到副军需官身边,“这些人就您刚才所说的好军官,是从神学院来的好军官!您现在仍然坚持这点吗?”

“阁下,这些都是小事嘛,”副军需官说,“我们的军官们平时还是很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