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到,海尔特的拳头以呼啸着过来了,只看这份一往无前的气势,就知道海尔特是真想把他老大一拳轰到桑梓园的水池里去。迎着来势,斯比亚皇帝沉声叫了一句好,侧身闪过的同时,甩出一肘撞向海大胆的眼窝,海尔特用手掌托住,另一只拳头重重砸下——旁边几位皇妃一边叫近卫们散去,一边把菲琳推到外圈,然后就开始没心没肺的喝彩。

“你今天是什么病?出来的时候吃药了吗?”身手架住海大胆的拳头,斯比亚皇帝嘴上叫的凶恶,下边暗渡陈仓使上了撩阴脚。

海尔特上深受制只有强扭**。虽然躲过了要害,却没想到科恩临时变踢为蹬,顿时**侧面中招,被自己老大一脚给踹了出去!

将军五体投地,尘土飞杨,皇帝一步跃起,以狮子扑兔之势追杀,将军札着翻身要来个兔子蹬鹰,没想到皇帝中途变招,用鹤立鸡群式单腿站到将军身上……然后,事情就没啥悬念了,海大胆即使能在战场上驰骋,也不一定能再老大手下占到便宜,他脸上的两个黑眼圈再一次验证了这个定理。同时被注定的是外盘赌局,身为赢家的菲琳皇妃正在笑咪咪的收着钱。

“太没良心了,也不分点给我们这些出力的。”小流氓得意洋洋的向在场观众展示了一番肌肉,才在海大胆身边的台阶上坐下:“今天的好戏已经不少了,你这个混蛋还跑来凑热闹,说,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海尔特看看科恩,神态居然有点儿扭捏。科恩心里明白,于是对几位皇妃一摆头:“准备些酒菜,我待会带海大胆过去喝两杯,大家聊聊天也好。”

海尔特没有抬头,还在无意识的哼哼着,眼见四位皇妃的身影消失,立即就从地上翻起来,神情正经了,目光正常了,态度正义了:“老大,这事是你不对啊!”

“靠!”科恩两手一摊:“我什么事做不对了?”

“杰克的事!”海尔特倒是直接了当:“杰克和那个软妹子……香雪!他们俩的事!”

“我还以为什么事。”科恩看着海尔特:“怎么,你在外面听说什么了?”

“我不传闲言碎语,只是前两天见着杰克,现这家伙像是转了性子一样,愁眉不展的。后来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自己家兄弟,老子一不小心就拍了胸口,回来一打听这女的才现没这一号人物……然后就再次打听了。”海尔特也在台阶上坐下来:“老大,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要什么女人没有?何苦要这种女人呢?好吧,漂亮女人谁都喜欢,但杰克不是爱上人家了吗?自己家兄弟,你就松松手成全了他们不好吗?搞的两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

“这事你是查不出来,是玛法跟你说的吧?我说你胆子突然大起来了,这次闯宫你们俩赌什么了?”科恩从怀里掏出个酒壶丢给海尔特:“你也觉得我是舍不得香雪的美貌?”

“我这不是正奇怪吗?按道理来说皇帝喜欢个女人不是错,问题是你不喜欢她呀!你我还不知道吗?你要是喜欢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早被你的手段迷的神魂颠倒了?”海尔特接过酒壶。赞了一声,先给自己来了一口:“可现在,就因为你,他们俩都不敢动……你没见他们隔着马路对望的表情,两人都跟死了老娘一样!老大,我求你一回,你就放了那女的吧?”

“不行。”科恩摇了摇头:“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奇怪了,他们俩的事你怎么安排?”海尔特有些不满。

“无论他们明白与否,我的态度不会改变。”在处理兄弟们的事情上,科恩少有这么武断:“他能不能明白,大家能不能明白都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一点就足够了——我不贪图香雪的美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杰克在打算。”

“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见科恩的态度如此坚决,海尔特反倒不好再坚持什么:“不过啊,你这事也管的太细了吧……”

“屁话,老子为你们劳心劳力,你们还敢埋怨!”科恩哼哼两声:“杰克的事情只是你进宫的借口,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是啊,我心里还有件事,就是那个……”海尔特东张西望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就是维素大叔的事情……好歹是一家人嘛,还有力克和西夫塔……老大你别埋怨我,我觉得一家人老这么不上不下挺难受的。眼看两亲王的生日就到了,老大你给句话,我们才好准备礼物。”

“你什么时候开始干兼职的?”科恩不阴不阳的笑了笑:“大家不敢来问的事情都交托给你,生意很不错嘛!”

“冤枉啊老大!”听到科恩这么说,海尔特就知道自己今天来对了:“我跟你一头的!”

“啊呸!”科恩走上台阶,转头一瞪眼:“还不滚进来说!”

“好好好。”海尔特跟着在桌边坐下来,看看科恩的脸色,觉得老大这时心情很不错,于是在谈话尺度上来了个大跳跃:“老大你不生他们的气了?”

“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当时是被那个真相把脑袋堵住了。”科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声说:“你虽然满嘴粗话,却也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在这件事上,父亲其实是没的选择。”

“打仗我行。政治实在弄不懂。”海尔特把头摇的像钟摆一样:“老大你跟我说说。”

“你不懂,我看就属你最狡猾。”科恩当然知道海尔特这么追问的目的,别看是他出头,恐怕关注这件事的人是很多的,海尔特这是怕被自己敷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于是把自己的想和盘托出:“这么说吧,其实帝国老派系的文官是罗伦佐院长那群人。从我登基之后,凯达家族就不再算是老派系了。”

“是,凯达家就是皇族了嘛!”海尔特连连点头:“罗伦佐那一派的老臣,数量很庞大。”

“马丁爷爷已经去了,那么现在还知道那件事情的只有两个人,就是父亲和罗伦佐。他们两个人,其实是相互牵制的关系,谁也压制不住对方。我猜想,他们是想过一比高下,可斯比亚先前风雨飘摇,之后表面风光,但是,无论哪个时期都经不住内乱摧残,”科恩继续解释:“父亲内心里当然是偏向我的,但大局决定了他无法向罗伦佐院长下手,是吧?”

“这点我当然同意。”

“再一个原因。其实最现实的做法是把真相偷偷告诉我,但这样做的话,事情会是什么结局呢?”科恩摇了摇头:“他不告诉我真相,是因为他无法判断我这个儿子会做什么选择。平心而论,如果在这个位置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神智正常的人,那么在得知这个真相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掉第一皇妃,彻底断绝老派系官员的寄望——这不是心狠,先皇血统的存在,就是帝国最大的一个隐患。”

海尔特沉默着,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