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那身喜服,自是视若珍宝,珍之爱之,从不曾弃。”

萧君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直盯着萧无尘。

很显然,他所说的,是喜服,又不只是喜服。

萧无尘闻言,眨了眨眼,就扬起唇角,笑了出来。

“既是如此……那皇叔就找了好的画匠来罢。”萧无尘不是很在意地道,“唔,若是皇叔喜欢——画些咱们穿了别的衣裳的画,也未尝不可。”

萧君烨目光登时一亮。

于他来说,某些癖好从前只能藏着掖着,只偶尔在萧无尘心情好时,才会拉着萧无尘换了各种衣裳,然后花前月下,行那等风月之事。

然而在上次他强迫萧无尘对他行“吹箫”一事后,萧君烨心中对萧无尘亦说不出是否有愧疚之感——若是愧疚,无论如何,都是萧无尘欠他良多,他那次所做的事情,远不及萧无尘之十分之一。然而那等行为,的确是伤了萧无尘是真。

而伤了萧无尘的事情,萧君烨彼时只做不知,可是,等到二人和好,萧君烨却不能再做不知了。

伤了就是伤了,萧君烨终究虽不是良善之人,然而萧无尘却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哪怕他知道了前世之事,依旧无法将此人抛之脑后,再也不在意。

因此在萧君烨的这种心理之下,伺候接连几日,他都不曾再逼迫萧无尘做些甚么“奇怪”的事情,甚至二人之间的*之事,因此也减了不少。

而现下萧无尘却主动提及此事,萧君烨如何能不高兴?

他喜欢着的那个人,愿意接受他小小的“怪癖”,并且满足他小小的“怪癖”,这世上如何会有比此事更美妙的事情了?

因此萧君烨很快就抱紧了萧无尘,喃喃道:“好。尘儿说甚么,都是好的,皇叔都愿意答应。”

萧无尘埋首在萧君烨的怀中,轻笑不语。

萧君烨说到做到,很快就弄了好几身奇奇怪怪的衣裳来——说奇怪,倒也不奇怪,只不过除了喜服之外,还有寻常的书生、小厮、郎中、猎户等等的衣裳而已。

有的是萧无尘穿,有的是萧君烨穿。

只是每每萧无尘换了各种衣裳,再故意学着那种衣裳原本的主人说话的语气冲他说话时,萧君烨就会控制不住的扑上去……

于是一番*之后,萧无尘那身衣裳要么被撕扯下来,要么就是被蹂.躏,到了最后,竟也无法让萧无尘再穿第二次。

好在萧君烨对待二人成亲时的喜服分外看重,因此强忍着欲.火,难得小心翼翼的解了那身衣裳之后,才开始行后头那等事。

也正因着这些,在承宁二年,正月十五,再次开始上朝的前夕,萧君烨找来的画匠,也只是画了两幅画而已——一幅画是他着便服舞剑,萧无尘穿着皇帝便服含笑抚琴时的画;一副则是二人都穿着喜服,一齐执手的画面。

虽无其他画像,但鉴于那些衣裳都是毁于他的手中,萧君烨自然是不好说其他。

他此刻手中正捧着这两幅画看,一面看,一面唇角含笑。

萧无尘坐在他身边吃药——他这些日子身子养的好了些,不必再卧病在床了,但药还是每日都要吃的。

这些苦药汁子他吃了太久,久到他连其中的苦味,都能催眠成甜水了。

不过,即便如此,阿哑在一旁伺候萧无尘吃过药后,还是送上了蜜饯来。

萧无尘微微摇头,只喝了几口茶水,漱了口,又饮了半盏温水,才算是将那股子药味给压下去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心中也觉那苦药汁子的味道犹在,眉心不自觉的微蹙。

萧君烨此刻已经看完了两幅画,将画收好后,就大步朝萧无尘身边走来,见状就知道萧无尘蹙眉的缘故了。

“还觉得有苦味?”萧君烨挑眉。

萧无尘摇头,然而蹙着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又在说谎!

萧君烨如此想着,却是没有逼迫萧无尘非要承认这件事,而是缓缓扳过萧无尘的身子,然后捏着萧无尘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所以,其实,让他的无尘将那些苦药味道给忘记,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不是么?

……

待到翌日一早,萧君烨很早就轻手轻脚的起床,在院子里打了半个时辰的拳脚,就回到寝宫里,唤萧无尘起床。

萧无尘正是困倦时,自是不肯,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小声嘀咕道:“你自去上朝便去,朕要睡足了才起。”

毕竟,萧君烨早就已经剥夺了他上朝的权力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