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工具到湖边,垂钓区里人还不少。

顾承洲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把椅子摆好,顺便打开渔具包,问她要手杆还是海杆。

“我就看看你钓,反正不会有鱼上钩的。”宋宁摆摆手,没什么兴趣的坐到椅子上,随手翻开带来的书。

“谁说没有鱼上钩了,我十分钟前刚刚钓到一条大头,差不多有四斤沉呢。”边上的大爷嗓门很大。“我跟你说啊,这湖里的鱼可都是天然没喂过饲料的,味道可鲜。”

还好钓起来的是大头,万一钓上条锦鲤,到底是吃还不是不吃。

宋宁被自己的想法乐道,笑眯眯的把书放下,偏头去看说话的大爷。“大爷,这湖里的鱼苗都是你们放的吧。”

“有部分是,不过大部分都是野生的。”大爷显然很得意。“这湖挨着条河,每年到了汛期,那鱼大把大把的往湖里游。”

原来如此……宋宁笑笑,又问:“那钓上来鱼的话,要不要给管理方一定的费用啊。”

大爷聊兴不小。“不用给钱,不过要把你们的信息登记下来,到5月放鱼苗的时候,你们得买双倍的鱼苗放回去。”

这个办法看起来还不错。

宋宁赞赏的冲他竖起大拇指,也没心思看书了,起身走到护栏旁,低头往下看。

湖水十分清澈,整条河堤看不到丝毫的垃圾。可见平时这里的管理应该非常好,而且清洁方面也做得不错。

蓝天白云,湖面波光粼粼。

宋宁看得有些出神,脑海里依稀回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南方湖心小岛的生活。

戴云鹤他现在怎么样了,昏迷了将近一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症。

只是这种担心的情绪,并不是太强烈,甚至潜意识里一点都不愿意想他。

悄然回头望向顾承洲,宋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温暖自在。

正午的阳光很晒,明亮的光线透过岸堤上巨大的树冠,斑驳洒下。

顾承洲浅麦色的额头,很快渗出一层薄汗。

他的眉眼十分精致,身材也保持的非常好,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干瘦,整个人看起来又精神又帅气逼人。

正看得出神,一辆粉色的自行车,忽然歪歪斜斜的冲了过来。

宋宁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撞上,辛亏顾承洲及时抓住了自行车头。

“你怎么骑车的啊?”顾承洲是真的很生气。

刚才要是慢上一秒,搞不好就撞到宋宁了。

“对不起……”骑车的是位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本来就被自己给吓到,又让顾承洲这么一说,顿时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她刚学,骑不稳也正常。”宋宁不想看他为难小姑娘,主动上前说话。“小丫头,你有没有事?”

“我还好。”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看都不敢顾承洲一眼。“我真不是故意的。”

顾承洲的火气还没下去,闻言顺口接了一句。“你不知道这一片是垂钓区吗!”

话音刚落,小姑娘还没吭声呢,就有人从后面冲了出来,大力拽开自行车。

来人是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美妇,一身的珠光宝气,就是和行为有点不太搭。

宋宁被顾承洲拉到他身后,苦笑的看着那美妇抱住孩子安抚,嘴里还不停的谩骂。

说实话,她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就差没有把顾家十八代祖宗,挨个拉出来问候一遍。

可想而知,顾承洲会有多生气。

但他是男人啊,不能和女人计较,尤其不能跟泼妇计较。

何况边上还有个小孩!

正当中年美妇骂得兴起,刚才跟宋宁聊天的大爷忽然放下鱼竿走了过来。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你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了吗,就这么嘴巴不干净的骂人!”大爷估计也是个暴脾气,双手一伸轻松将她手里的自行车挪到一边。“问你孩子,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谁啊你!吃饱了撑着是吧,我骂人管你什么事!”中年美妇瞬间调转枪口,噼里啪啦的骂起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土豹子,多管闲事。”

大爷一听,顿时就生气了。“你刚才说我什么?”

“土豹子!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人家都承认了,你出什么头!”中年美妇浑然不把大爷的火气放在眼里。“我告诉你,要是吓到了我们家孩子,我跟你们没完!”

顾承洲实在看不下去了,她骂自己也就算了,大爷好心帮着说话还无辜被拖下水,这就不能忍了。

“够了!”怒喝一声,顾承洲危险眯起双眸,冷冷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质问道:“是我撞的你吗?”

“不是……”小姑娘哭的更凶了,一个劲往中年美妇身后躲。“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