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寒眼角浮起一丝笑意,原来她早就发觉了墨江在监视她。

“既然都能发现本王的暗卫,为什么还会让自己受伤?”燕轻寒看着她的脸,问道。

沈言舒说道:“刀剑无眼,王爷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燕轻寒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这药比你太常卿府中的要管用,可以不留疤痕。”

沈言舒看了一眼那一小瓶药,眼睛狐疑地打量着他。

燕轻寒看她这般打量,问道:“你不相信?”

沈言舒说道:“西南进贡的百霜膏,每年也就只有三瓶而已,王爷可还真舍得。只不过,我想不明白,王爷这无事献殷勤,在打得什么主意?”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招惹自己,如果说没有什么阴谋她还真的不相信。

可是她的话却让燕轻寒的脸色变了:“西南进贡的百霜膏,见过人都很少,可是你却一眼就认了出来。本王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

“王爷若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沈言舒眼角闪过一丝心虚的异色,说道,“你这是在避重就轻,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怎么,本王就不能对一个人好吗?”燕轻寒挑眉,上前走近了沈言舒。

沈言舒警惕地看着他:“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燕轻寒看着她,想要再上前,只见一阵晃眼的剑光闪过,他的脖子上已经搭上了凌云剑,他盯着沈言舒的眼睛说道:“沈小姐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好歹本王也帮过你好几次。”

“我可没有要求王爷为我做什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来招惹我?”沈言舒冷冷地说道,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燕轻寒刚想上前一步,只见她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要相让的意思,锐利的剑锋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鲜红的血也开始渗了出来。

可是沈言舒的眼神却是没有半丝的变化。

还真是一个心狠的女人。

他只好停下脚步:“还有力气拿剑,看起来倒是伤得不重。”

沈言舒眼眸没有任何的起伏。

燕轻寒看着她戒备的眼神,倒是觉得这女人的防备心可真重,连一丝信任都不给,难道是自己以前和她结过仇?

不过看在她今天受了伤的份上,就暂且不和她计较了。

他转身刚要离去,突然听见有脚步声朝着房间过来,而且这脚步声听起来可不止一个人。

燕轻寒回头看了一眼沈言舒,如果此时他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

沈言舒瞪了一眼他,握着剑的手一挥,直接把蜡烛给斩灭了,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中,安静地听不到一丝的声音。

“三姐姐已经睡下了吗?”房间外传来了沈汐儿的声音。

听闻沈言舒遇刺受伤,整个府中闹得人心惶惶,直到沈钧将那些贼人送到了大理寺之后,沈汐儿这才赶忙过来看看沈言舒。

沈言舒没有说话,只是想静静地等着房间外的沈汐儿离开。

“四小姐,我们小姐估计是太累了,已经睡下,要不明天再过来吧,奴婢会告诉小姐您来过的。”青鸢上前说道。

沈汐儿想了想,说道:“让我进去看一眼,确定三姐姐没事我再回去。”

听到沈汐儿这么说,燕轻寒正想着要往哪里躲呢,却已经被沈言舒一把拉了过去,直接拖到了床上,然后将被子往他的身上盖去。

燕轻寒刚想动弹,就听到了沈言舒沉声呵斥道:“别乱动!”

沈言舒稍稍整理了一下床铺,看起来显得不那么奇怪,然后起身将刚刚斩灭的蜡烛再次燃了起来。

沈汐儿推门而进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言舒转过身来。

“三姐姐,我还以为你睡了。”沈汐儿上前说道。

沈言舒说道:“本来打算睡了,但是听到你们在门外说话的声音了,就起来了。”

“是我不好,打扰了姐姐休息。”沈汐儿说道,“但是听丫鬟们说你受伤了,不过来看看我心里难安,父亲陪着祖父商量事情,母亲又在整顿府中的事情,我心慌得很。”

沈言舒上前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果然是被吓到了,便安慰她说道:“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那些贼人已经被祖父送去大理寺了,不用惊慌。”

“我听说是祁家派来的杀手……”沈汐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祁家心肠如此歹毒,不过是一场校考,竟下此毒手,实在是令人发指!”

“终归还是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沈言舒眼里闪过一丝狠历。